“这会子知道请求本宫恕罪了?”仪贵妃丹凤眼角染上一丝快意,阴测道:“方才不还口齿伶俐得很吗?在皇上身边伺候,难免要懂得规矩一些,本宫看你懂得的规矩太少,才罚你抄写那么一点点,这就请求,果然是一个贪懒的下贱坯子!”
仪贵妃这话说的极难听,直叫上官莲叶面红耳赤,显然是羞怒到了极点。
尤其又是当着明月的面,她自然是不肯受这样气,便昂首大声道:“娘娘,臣妾并未语出犯上,是否娘娘见皇上疼惜臣妾而怨怼于臣妾,所以才这样百般刁难?”
仪贵妃乍一听上官莲叶这样说,立即怒上心头,她丹凤眸中射出利刃一样的目光,便兀自上前两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上官莲叶的脸上。
她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手上又带着赤金的尖锐护甲,登时在上官莲叶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来,那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也开始渗出血珠来,看得明月眸光一紧。
明月虽然对她二人皆是抱着厌恶的态度,但是如今这样的形势,若是自己再不上前,那等下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便上前一把擒住仪贵妃再次扬起的手腕道:“贵妃娘娘息怒!”
仪贵妃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挣扎了几下不能脱身之后,便转过头来狠狠地剜了明月一眼道:“你放手!不要多管闲事!”
明月手下扣住仪贵妃的命门穴位。那个地方正在手腕的软处,现下被扣住,自然是不好用力的,她便凛然冷声道:“贵妃娘娘一时生气不要紧,若是等下婉贵人的颜面有何伤害,只怕皇上会动怒呢!”
上官莲叶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昏眼花,回过神来,方觉得面上火辣辣地疼痛,用手一抹,便见手上满是鲜血,不由得惊叫一声,厉声喊道:“我的脸!”
上官莲叶的叫声算是彻底的让仪贵妃清醒过来,她转过头去,方见到自己受伤那鲜红的血迹,不由得慌了神,惊道:“是她先以下犯上的,不然本宫怎么会动手打她!”
那边上官莲叶恨毒了仪贵妃,听到她这样说立即反击道:“臣妾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是仪贵妃却将臣妾的颜面损伤,臣妾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去告诉皇上!”
说话间扯动脸上的伤口,渗出更多的血来,明月即刻从箱子中取出止血的药粉来敷在她的脸上,疼的她面色一扭曲。
“忍住!”明月声音很是清冷,见上官莲叶想要与她争吵,便寒声道:“你若是想面上留条疤痕,尽管和我争吵!”
上官莲叶怎肯损伤颜面,自然是禁了声不肯说话,那边仪贵妃被又惊又吓的浑身发抖,兰芝急忙将她扶到座位上,外面的陈寿便紧接着小跑过来道:“娘娘,不好了,皇后的仪仗过来了!”
“什么?!”仪贵妃惊叫一声,登时又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惹得上官莲叶冷笑连连,她还未想出对策,皇后身边的吉祥便率先进到仪祥殿中,首领太监李顺海便在门口有力的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行礼,仪贵妃惊魂未定之间也是仓促的福身,便见皇后端庄持重的由着如意扶着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的,赫然就是上官莲叶另一个贴身宫女秋静!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宫人齐声喊道,皇后娘娘慈眉善目之间却是一道寒意,冷冷地道:“大晚上吵吵嚷嚷的本宫如何能够万安!”
说罢便扫视一眼众人,这才将眸光落在上官莲叶已经上药了的面颊上,低低的一声呼道:“婉贵人,你的脸怎么了?”
仪贵妃恨恨地瞟了一眼婉贵人,有些底气不足地道:“皇后娘娘,婉贵人语出犯上,奴婢便教训了她一下—”
“皇后娘娘明鉴!”上官莲叶愤然打断仪贵妃的说辞,扬起脸让皇后看的更加清楚道:“仪贵妃娘娘嫉妒臣妾得皇上宠爱,便借故将臣妾叫来,愿望臣妾以下犯上,所以才将臣妾打成这个样子!”
皇后的脸色很是难看,双眸之中戴着少有的严肃自上官莲叶、仪贵妃和明月的面上扫过,冷然道:“方才婉贵人的贴身宫女到鸾玉宫中请了本宫,说是仪贵妃正在仪祥殿为难婉贵人,仪贵妃,你作何解释?”
见皇后有备而来的针对自己,仪贵妃自然是愈加不忿地喊道:“皇后娘娘,臣妾得皇上之命协理六宫,本想借今晚的机会好好调教婉贵人一番,谁想婉贵人竟然仗着自己新贵得宠语出冒犯臣妾,所以臣妾气急了才打了她一下,并非是她所说的那样!”
皇后转首之间看过众人,最终眸光定格在明月的身上,低声道:“你们各执一词,今晚明月也在这里,明月,你来说说方才是怎样的情形?”
明月眉心颦蹙,自然是知道这些人已经将她拉进了这摊浑水之中,但是却不得摆脱,只好低首端然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方才仪贵妃娘娘和婉贵人说的都没有错,臣女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皇后的眉心也曲折成川,还未开口,便听仪贵妃道:“今日太子妃也在这里,还希望你能说句公道话,是否婉贵人语出犯上?”
明月嘴角微微抽搐,却是不得不说道:“是,娘娘责罚婉贵人,婉贵人申辩之时却是言语又冒犯。”
上官莲叶自知明月不会向着自己,但是皇后问话她也不得不分辩道:“皇后娘娘,仪贵妃娘娘见臣妾深受皇上宠爱,总以为臣妾又不臣之心,所以出言责怪。但是臣妾为自己辩解又有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