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打马在前的张春德“吁!”地一声,勒马停蹄。向后面摆了摆手。随行的护卫与赶车的马夫同时停住。
韩陆也从车辕子上跳下来,从腰间抽出两条双截棍,“呼呼呼”地转悠,宛若两道旋风。双目在秘松林内来回寻摸。
领头的张春德呵问一声道:“哪一路的朋友,要与我家过不去?若是劫财,兄弟这里有两钱银子奉上。若是寻仇,便请明里明地的划出道来,藏头露尾,又是为何?请各位亮明身份,到底做何打算?各位又是什么人!”
声音宏亮,震得官道边山崖上的小石子纷纷而落。张春德这便是在示威,很明显的告诉这些想要伏击的人,自己不好惹。
“要你命的人!”话音刚落,秘松林之内窜出一道影子,手持分水峨眉刺,以及为迅速身法,刺向张春德。
张春德目中一寒,左手过肩,握柄抽手,动作一气呵成,束于背后的大陌刀如同一道电芒一般斩出。
“刷啦”一声响,那奇袭向张春德的人便被自上而下,斜着从左肩自胸口,被斩成两断,血溅如泼墨。
干净利落,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这边厢,张春得刚刚抬手斩刀时,便有一个浓眉汉子,手持一柄金枪从三四十丈的山崖上落下,枪尖直刺,目标正是李乐等人乘坐的马车。
而与此同时,秘松林内又冲出一伙各色打扮的人,纷纷跃出,动作迅捷,如同一个个争奔而食的蝗虫。大刀大锤大斧,各路兵器,同时袭来。
车厢内的李乐在此光景下依旧淡笑风声,笑眯眯的看着白天羽,指了指马车的顶棚。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想看看你的手段。”
白天羽微微冷笑,躬步,抽刀,劲跃,动作一向呵成。
而车顶上刺下的大枪,刚刚将要接近车厢时,一道宛如月华般的刀气斩开车顶,直袭而上,将那柄金枪的枪锋直接顺着枪尖处劈开,刀芒精准,不差分毫。
金枪的主人在刀气劈开长枪,将要斩向他的眉心,险之又险的情况下,堪堪躲了过去。
他没想到,这一刀会如此犀利,惊的他瞬间冷汗淋漓。继而厉喝一声,挽着被竖着劈开,只剩下半边的枪杆,如软鞭一般,带着枪头,直刺向白天羽的咽喉。
白天羽微微冷笑,对这致命一刺毫不在意,脚下步子轻踏,直尺之间,宛若一道幻影一般,到了这使枪男子近前,横刀而斩……
而此时,李乐看了看被破开的车厢顶棚,微笑着对张行知道:“是个一流高手,你觉得天羽在几招之内能杀……”
话才刚说一半,白天羽便从马车厢的顶棚上跳了下来,安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就好像刚刚跳出去杀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李乐叹了口,给出结论,道:“两招半。”
此时,车厢上面才传来人头滚落的声音。
与此同时,纷蝗般的刺客从松林中涌来,赶车的老车夫将头上的斗笠用力向下压了压,继而从容不迫地钻进马车底下。好像面对这样的袭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韩陆看到这班人冲过来,似乎是因为太过兴奋,双目之只都带着火焰。哈地笑了一声,主动迎上去,两条双节棍如同两道在空气中卷起的漩涡,冲进人群。
棍如蛟龙,若风若火。每一次击打,都有一人受伤倒地。而韩陆却感觉并不满足,甚至有些遗憾,竟有心思琢磨着,还是刀子爽利,一杀一个准。棍子杀起人来就是不痛快,早知道当年就不跟祖父学棍了。
若是这样的想法被他祖父韩广知道,怕是会被气死吧。
韩陆这样想着,下手便更加狠辣,不再拘泥于招式,每一次进攻都是冲着敌人的头部去的,一个接一个的,脑浆迸烈,看上去非常凄惨。或者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