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这丫头跟自己从来不避讳主子与奴才的关系,倒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倒是让面前这个男儿满眼疑虑。
自己何时说过这等话?
他严肃的看着筱蓉,面颊不带半点笑容,嘴里自然没有玩笑的意思:“妹妹,我沈碧辰敢对天发誓,我从没有说过这种话。”
他确实曾经与筱兰有过婚约,不过已经退亲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怎会说这话,也许是哪个丫鬟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筱蓉知道或许是丫鬟们传的话,可是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的事情丫鬟们怎么会传的有模有样:“那日听说二姐探望你,你拉住她的手还不让走来着。”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沈碧辰倒是生气这些丫鬟平日逞口舌之快,胡说八道。可是转念一想,筱蓉为何问这么多?她明明是在吃醋?
他竟然傻笑起来。
“沈哥哥心中有姐姐倒是正常,与妹妹无关,妹妹只是多事罢了。”
多事?沈碧辰倒是直率,坦白问:“妹妹今天为何这般查问?”
筱蓉不露声色,说只是问问而已。
却也似道破天机,两人微微一笑,沈碧辰发誓自己没说过那样的话,两人都低下了头。
筱蓉身子养了一个月差不多痊愈了,付爷让他留在家中,并强调自己不在乎那些风水之谈。筱蓉还是选择回到那栋院子居住,毕竟在那里自己过的很快乐。
付爷顺着女儿,想她开心就好,这会儿李氏不同意了。
“老爷、您不觉得筱蓉住在院子里安全吗?”
付元朔不明白此话怎讲。她倒是提醒这沈碧辰对筱蓉暗生情愫,筱蓉也会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一来二去,若是没人看管,倒是容易弄出不好的事情来。损家风。
付元朔对筱蓉放心,对沈碧辰更放心,李氏的提醒也不是没有道理,年轻人有时确实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知道了,不过筱蓉愿意在那儿住,就随她吧。”
他的态度像是对一个家里伺候多年的老妈子。再也不同于往日了。
好话,坏话,通通都这个表情,难道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今生我李玉琴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付筱蓉好过。
付元朔你对我不仁,那休怪我对你不义。
李氏偷偷的查了付家的账目。前一阵子铺子赚了许多银子,她心里有所了解,所以也就找到管家过目付家的总账,并叮嘱不许告诉任何人。
出了付家的筱蓉经常能见到沈碧辰,两人尽管没有你侬我侬可也算确定彼此喜欢着对方,生活充满了乐趣。
久而久之外人便开始传起了闲话,无法管住别人的嘴,也只能管住自己的腿。沈碧辰为了筱蓉的名誉只好少有走动。偶尔两人通通书信。
筱蓉告诉沈碧辰,自己和喜艳娘想把绣铺做大,就在院子里。用西屋和后院来刺绣,并且要开始招女红,做的绣品也要试着销往其他地区。得到回信万分支持,并询问银子是否够用,她回复够用,这点不必挂牵。
一个地域。两人之间,不能见面只通过那书信之中的字字句句来感受思念的距离。他们却更了解彼此了。
绣铺正式开张并更名为喜绣堂,招了八位女红。其中几位是原本在喜艳娘那里做工的。沈碧辰前来道喜,并说自己也准备做生意了。
“沈哥哥能文能武,若是为朝廷效力定获得好的前程,且新帝登基之后一向反对朝廷官员与商人有牵扯,你这么做,不会影响伯父的前程?”
沈碧辰自然了解,皇上为了避免有的人徇私舞弊偷漏朝税才那样反对,只要自己每年按时纳税,并不违背大清律法。
他儿时的梦想便是入朝为官,还经常想着那些轰轰烈烈战死沙场的画面。可遇到筱蓉的那一刻起,他便改变了主意,愿为安稳,平凡度日。
柳月忙的转圈,比起前些日子人更多了。
筱蓉叮嘱,若非指明由自己或喜艳娘亲自刺绣的,便可让女红来做。
柳月应下。
“姑娘,过来,我问些事情。”
手提酒壶的男子眯着眼睛冲柳月摆手。
万事求吉,今日是正式开张,最怕的便是促霉头,柳月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
“大吉大利,给你拿着。”
那人看了看她,生气的叫:“你拿我当乞丐是吗?”
柳月定眼一看,这男子虽身上穿着粗布凡衣,腰间却挂了一块看起来很值钱的玉佩,都怪自己没看清楚就胡乱的想要打发他。
“实在抱歉,原谅柳月的冒失。”
那人根本没在意,只是颇有兴致的看着里面热闹的人群:“这是在做什么?”
柳月恭敬的告诉他,这是绣铺开张。
那人拿着酒瓶一晃一晃的走进去。
“这有吃的吗?”
天啊,难道他真是乞丐,可是刚刚给他铜板又不要,而且腰间还刻意露着一块儿价值不菲的玉佩,这是为何?
筱蓉见柳月面容失色,似乎遇到了麻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