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得知后,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计上心头。
……
刘柏山今晚总觉得右眼皮在跳,那小庄氏自从得了刘誓死去的噩耗,整个人都崩溃了,非说是大庄氏并刘信下的毒手,哭着喊着求刘柏山替她做主。刘柏山没有抓到南康,正心烦意乱,哪里有空理她。别说刘誓死于明华针之下,就算真是刘信下的手,他刘柏山也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护短,自己提防刘信可以,却容不得别人对刘信说三道四。刘柏山一脸头痛的命人将哭闹不休的小庄氏关回房去,自己则披了衣裳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心中烦躁不已。
大庄氏见小庄氏得意了这么多年,总算轮到自己翻身了。她毕竟是嫡出,心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端庄贤惠识大体,面对小庄氏的指责一句话都没有,只散了丫鬟,一个人脚步轻快的端了酒菜来到书房门外。
一想到庶妹得知刘誓死讯后的嘴脸,大庄氏心中便是一阵畅快。她四下看了一眼,只觉得繁星满天,夜风静谧。若不知刘柏山底细,单看此处拱门曲径假山池塘,恐怕还会以为是大户人家的院子。等刘柏山死后,就该由信哥儿执掌狐猴山,到时候她有的是时间收拾那个贱人。
大庄氏拢了拢头发,刚想敲门,忽然后脑一阵剧痛。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人就软软的晕了过去。阿苒眼疾手快的将酒菜端住,朝躲在一旁望风的南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跑过来帮着姚老三把大庄氏拖到了灌木丛后。
这边,红丫一如既往袅袅婷婷的立在拱门外候着大庄氏,一面拉长了脸朝几个路过巡逻的小子低声啐道:“看什么看,大娘子还在里面呢,小心让老爷知道了,挖了你们的狗眼!”
这话一出,那几人立即止住哄笑,赶紧加快步子离开。
红丫心中又得意又失落,她被刘柏山买来伺候大庄氏快七年了,自己也到了该配人的年纪。刘信模样生得好,人又聪明,她早就把眼光瞄准在他身上。她也不求做信哥儿的正头娘子,哪怕是个通房也好,偏偏人家看不上自己。倒是大庄氏对她还有几分情谊,亲口许诺等信哥儿成亲后,就做主把她放在他房里。红丫从此便一心觉得自己是信哥儿的人,谁多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红丫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信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地窖里关了那么多娇滴滴的小姐,各个都比自己模样生得好看,要是让信哥儿看上了怎么办?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人低声道:“红丫,大娘子喊你。”
红丫唬了一跳,回头就见姚老三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边上,不由恼道:“你不是去搜山了吗,怎么会在这?”
姚老三垂头丧气的揉着跛腿道:“汤陀螺嫌我走得慢,把我赶回来了。”他指了指拱门里面,道,“我怕被那姓汤的翻脸不认人,先回来给刘老大说一声,没想到听到大娘子的声音,好像是跌倒了,我喊了你两声,你也没听见,你知道我又不方便进去。”
他还在絮絮叨叨,红丫一听就急了,也顾不得去细想他话里的漏洞,只提了裙子往里面走,一面怒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一抬眼便见到大庄氏背对着她扶着腿坐倒在树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伤势,连忙蹲下扶住她,急道:“大娘子,您跌倒了怎么不喊人?”
那大庄氏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却并不开口。
红丫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刚要开口,脑后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阿苒从她身后走了出来,朝扮作大庄氏的南康道:“她身高比我矮了点,不过衣服也凑合能穿。”又转头似笑非笑的望向姚老三,抿嘴笑道,“听说马厩那边守着人不太好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