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上下喜气洋洋,那可是解元公啊!放到乡里,是要建祠堂膜拜的。
严恪松跪在祖宗祠堂里老泪纵横,我儿成锦,争气啊!
这是何等的福气,严恪松抹干眼泪,对房管事道:“去取百两银子,我要宴请同年,让他们都看看,老夫的儿子,有多了不得!”
严成锦从老爹那儿得知,与程子堂的比斗在朝廷沸沸扬扬,还被传为两官斗子。
“爹这时应该快去程府登门拜访,握手言和才是。”
严恪松面色古怪,你确定不会被人打出来?
严成锦道:“爹此时大摆宴席,这便是无情嘲讽上官,陛下会觉得小人得志,天下读书人觉得您道貌岸然,在詹事府生了嫌隙,日后定然诸多麻烦,爹不如立即赶往程府安慰,还能成就一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美名。”
严恪松一想便觉得有道理,自己摆宴席是无心,别人听着却是有心,他在詹事府当官,程敏政又是詹士。
严恪松立马爬起来:“我儿说的对,走,咱们父子,这就去程府登门拜访!”
这回轮到严成锦懵比了。
“孩儿不能去,去了便是炫耀,去了就是打脸,孩儿是千万不能去的!”
有被打死的风险吧……
但是,克服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它!
两人被打,还不如一个人被打,还是老爹一人去合适,反正要想在詹事府当官,他就得扛着。
严成锦命下人泡茶,又跟自家老爹叨叨絮絮说了半个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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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程敏政正想再告个假,避避风头,让谢迁给自己出出主意,门子却来报:“老爷,门外都察院御史严大人求见。”
“哪个严大人?”
门子换了个称呼:“迎客松。”
程敏政如遭雷击般捂着脑袋,如今听到这三字,便脑袋疼:“不见,就说老爷不在。”
严恪松在门外等着,门子开门道:“我家老爷说,他不在。”
严恪松乐了:“你给你家老爷带句话,就说下官明知他不在,却一定要见他。”
门子这才现,刚才通报的话有毛病,连连道:“严大人,老爷不想见您,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现在再进去通报一声,没准程大人就肯了。”严恪松道。
门子便又进去通报,不多时,打开府门迎接,严恪松赏了他一两银子。
程敏政是这么想的,虽然斗子输了,但不能输了气势,严恪松必定是来羞辱他,明知他不想见,还非要登门拜访,本官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程敏政正了正衣冠,端坐在正厅里,勉强拿出几分官威,瞧见严恪松从正院走来,却有些胆怯了。
严恪松躬身行礼,道:“下官登门拜访,是为了朝廷中沸沸扬扬的两官斗子之事,下官与程大人都无攀比之意,好事之徒竟如此无聊,还将此事,说成两官斗子,实在可耻至极!”
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程敏政眼前一亮,赶紧站起身来:“我也是这般想的啊!”
“程大人不放在心上便好,下官还担心大人为此忧虑,特意前来相告,既然无恙,下官便告辞了。”严恪松道。
“哎……苍劲兄!喝杯茶再走,莫要着急,我见了苍劲兄,便如遇到知己,留下说说闲话。”程敏政顿时变得豁然开朗,十分热情。
苍劲是严恪松的字。
一下子由严大人变成苍劲兄,严恪松喜不自胜:“那我便厚颜,喊一声,克勤兄?”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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