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而已,就很快对了焦,目光的焦点落在父子俩身上。
临渊看到她的眼里有笑意缓缓的漾出来。
唇角艰难的勾出一个很浅的弧度。
贝齿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一片绯红的血色将苍白的唇瓣染成绮丽的花朵。
“临……临哥,你来啦……”君卿若声虚气弱地说道。
临渊将儿子放在了床边,然后一把就将她捞到了怀里。
像是抱着一块冰。
临渊心里痛极,灵力一瞬间汹涌的翻覆而出,却是温柔地将她包裹。
“好暖。”她唇角笑容不落,带着安抚的意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难受就别死撑。”临渊将她拥紧,最怕看到她这努力死撑的笑。
她想让人心安,殊不知更让人心疼。
“临哥……别怕,我死不了,没事的,没事。”
她一连说了两个没事,努力想要抬起手来抚平他紧拧的眉心,却是力不从心,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临渊将她的手笼在自己的掌心里,“我没怕。”
他咬紧牙关,低沉的声音听不出端倪。
卿若声虚气弱,微哑的声音又分明带着些浅浅的笑意。
“胡说。”
她努力弯曲手指,扣住了男人的手指,十指紧扣,“尊上,你在抖。”
临渊愕然,垂眸这才看到自己的手骨节白,手背筋脉分明,的的确确……有着微微抖动的幅度。
临渊想,原来……我竟然在害怕么?
他瞳孔微缩,原来,这就是害怕的感觉么?
‘害怕’,‘恐惧’,这样的情绪,他几乎从未感觉到过。
他从未怕过,不怕活着,也不怕死去。
无论是以前在北冥的时候也好,还是到了中元来之后也罢。
但是在心里逐渐被这个女人塞满的过程中,他似乎察觉到过几次,但还未曾这般直观地认识到,原来这就是害怕。
“儿子……”卿若目光看向宝贝儿子,唇角的笑容虽是虚弱,却愈柔软。
“娘。”君临的声音软糯糯的,听得出他艰难忍着的哭腔,“你好些了吗?你别吓宝宝……”
“娘好多了,宝贝儿子,来,过来到娘这儿来。”卿若轻轻抬了抬手。
君临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像是生怕碰疼了娘亲哪里,他小小的身子紧绷着。
君卿若不忍,索性就伸手搂了他的小身子,将他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
嘴唇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亲,“乖,不怕。”
“娘,你还冷吗?”
“不冷,有你爹在呢,他可是个大暖男。”
君卿若一边说,就一边朝着临渊的怀里缩了缩,手指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你是小暖男,有你们俩陪着,娘一点儿都不冷了。”
临渊不动声色的将她拢得更紧了些,然后就见她的手轻轻拍着儿子,嘴里低低地哼出些轻快的曲调来。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的眼睛大嘴巴,也要唱得响亮……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快乐的一只小青蛙……它是一只小跳蛙,越过蓝色大西洋……”
临渊听着听着,唇角渐渐勾了起来。
想到了那天俩孩子因为外头的谣言而哭脸,她就说了她唱了半个时辰的小跳蛙才哄好。
想来,现在她唱的就是小跳蛙了吧。
不得不说,的确是挺能哄人的,连带着把临渊的心都哄得安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