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君临终于困得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软软长长的,君卿若的声音才逐渐轻了下来,最后歌声终于停了。
临渊将她搂紧了些,嘴唇在她额头上印了印,察觉到了她的额头终于有了温热的体温,他这才放心了许多。
“你也睡吧,我守着你。”临渊声音温柔,垂眸却是看到了女人脸上的愁色。
卿若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他额头上冒着细汗,是给热的。
临渊修为至此,对天气冷热并无太多察觉,但球球还只是个孩子,这么大热的天……
“这些年,这孩子跟着我,受不少罪啊。”
君卿若声音黯然,自责又心疼,“虽然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但他就只我一人,我身体这个样子,三不五时就病。早些年的时候状况更差,他就只我一个亲人,完完全全的依赖于我,却总看着我身体不好的样子,胆战心惊的……想想挺对不起他的。”
“你有何对不起的。”
临渊心疼她这般自责,眉心拧紧了,“儿子懂事,知道你是为了生他,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卿若抬眸看向临渊,浅浅笑了笑,却很苦涩,“临哥,你才当爹而已,我却已经当了五年的娘了。为人父母,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而自责这种情绪,并不是孩子不责怪,我就能自我开解的。他越是懂事,我越是心疼。”
临渊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有我在了。”
君卿若点点头,浅浅笑了,将身子更往他怀里靠了靠,“抱抱吧,我困了。”
临渊默不作声地拥紧了她,她靠在他的怀里,儿子睡在她的臂弯。
守着他们娘俩,临渊觉得就守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听着他们平稳的呼吸,仿若就是上好的安神曲。
临渊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但终于不再是那素来浅眠的闭目养神。
而是实实在在地睡了过去。
君卿若寒症作的时候总是惫懒,翌日睡到了快中午才醒。
因为有了临渊灵力的润养,倒并没有那么难受,如若不是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的话,她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个没事儿人了。
“醒了?”
她才刚坐起身来,就听到临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惺忪着一双眼看过去,就看到他站在门口,就连逆光里的剪影都是完美的。
君卿若眯眼细看,面上已是笑容,“临哥……”
初醒时的声音带着些鼻音,软糯软糯的,撒娇似的,软到临渊的心里。
君卿若伸出双手去,临渊走上来,目光柔软,将她拥了,抱到了床边坐着。
君卿若眨巴着眼睛看着弯身给他穿鞋袜的男人,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了,不由自主伸手抚上了他柔顺的黑。
“别像摸毛毛似的摸我。”男人没抬头,一边将袜子用灵力捂热了之后,套到她的脚上,一边说了句。
卿若低低地笑出了声音来。
临渊转身去准备了洗漱要用的,端到了床边来,又是事无巨细的照料着,弄得她像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废人似的。
君卿若也不介意,在他面前,她不介意当个废人……
“唔……”她仰着小脸闭着眼睛由着他擦脸,声音咕哝着问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去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