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给她擦好了脸,就俯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你都这样了,我哪里放心?横竖有掠风疾风还有烛龙宫的小子和江雅儒在,军医处有鬼医操持训练,我几天不去也没事。”
君卿若靠在他的肩头,哪里还有昨天那面无血色的虚弱样子?
她眼神有些漫不经心,看上去就像是只慵懒的猫咪。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就眯眼笑了起来。
“笑什么。”临渊将一件薄衫披到了她的肩头,问了句。
“想到你第一次看到我病的时候,别别扭扭的,分明是担心,又不愿说出来的样子。”君卿若一边说,一边轻轻捏了捏国师大人的脸颊,“而现在……”
都会直接说因为不放心她,连练兵都懒得去管了。
这话君卿若没直接说出来,但临渊能猜到她没说完后半句是什么。
他没做声。
但君卿若察觉到,自己捏着的国师大人的脸颊,似乎冒出了些可疑的热度。
她眼睛更弯了。
直到国师大人将早膳都端了进来,君卿若才忧心忡忡地问道,“儿子呢?怎么都没见着他?”
“你受不得寒,天气又太热,我担心你看见他忍着热太辛苦,所以送他去王府了。”
临渊这安排无疑是妥当的,小孩子本就汗多,大热的天跟在她旁边,房里却是连个冰盆子都不能摆,要是热出个什么毛病,那就是拿刀在割她这为娘的心啊。
“别担心。”临渊摸摸她的脸,“孩子懂事得很,也怕你身子不适还要挂心他,乖乖就带着咏杰一起去王府了。”
君卿若抿唇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孩子越懂事,她越心疼。
越是无忧无虑的孩子,越是不会太早懂事。
越是懂事的孩子,就代表太早有了需要忧虑的事情。
球球是这样,咏杰也是这样。
好在君卿若从来就很懂得伤春悲秋愁眉苦脸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什么用处,所以倒也很快释怀。
“也好,有球球陪着,父王也高兴。你没去麒麟,麒麟也高兴。”君卿若伸了个懒腰,戏谑道,“而有你陪着,我也高兴。”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她很是乐观。
更是乐得享受国师大人的照顾,如此看来,君卿若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天生的享乐主义。
只不过,还没闲上一天呢,这天晚上,风灵就风尘仆仆地出现了。
说是风尘仆仆似乎不太恰当,毕竟一个面目不清的灵体,是很难看出脸色有没有旅途劳顿的疲惫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风灵一出现,君卿若就有种感觉,他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
“尊上,夫人,打扰了,属下有事禀报。”风灵声音恭谨。
临渊声音很淡,“讲。”
似是已经预料到了风灵要禀报的是什么事情,临渊的声音其实有些隐隐的不耐烦。
风灵低声说道,“之前属下所察觉到的那些频密的嗅雷灵的来路,已经探到了,灵主就在中元。”
风灵迟疑了片刻,继续道,“属下觉得,尊上恐怕得亲自去一趟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