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沈濯日稍感意外,“她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唐芯回忆了一下,将当时的对话大致复述一遍,末了,一脸求认同的问:“很奇怪对吧?”
“……”这是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沈濯日。
“……”这是闻讯赶来,恰巧听到她的抱怨的沈濯香和唐尧。
诡异的沉默,让唐芯愈感到古怪,戳戳他的手臂:“你怎么了?干嘛忽然间不说话?”
“咳!”将她大胆的举动尽收眼底,唐尧忍不住咳嗽一声,以示警告。
艾玛!便宜爹!
唐芯有些吃惊,刚想同他打声招呼,忽然想起自个儿眼下的身份,又忍住了。
“皇上,”唐尧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快步上前,将两人隔开,“老臣见您半响未归,自作主张和香王一道来此寻您。”
沈濯日微微颔,也是知道,自己先前抛下重臣孤身赶赴慈宁宫的举动,有些突兀、冲动了。
但那时,他一心挂记着唐鑫的安危,如何能考虑到别的?
“太后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轻声说道,话里含着安抚的意味。
唐芯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
那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沈濯日心口一暖,气息甚是柔和。
“朕眼下尚有公务需要处理。”如春风般和煦、温润的口味,着实让唐尧吓了一跳。
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悠,心里泛起嘀咕,芙儿失踪的这些天,究竟生了什么事?怎的让皇上对她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且她又是如何回来的?与她同行的景国公主呢?动手掳走她们的歹人呢?
唐芯不是没看见便宜爹复杂的眼神,却碍于场合,没敢与他多言。
“那您忙吧,我回御膳房了。”她挥挥爪子,同沈濯日道别后,顶着唐尧的注目礼,疾步走出长廊。
唐尧在那一声我出口之时,整个人就彻底懵了。
待她离去,几乎是本能地就要跪地请罪。
女儿如此不懂规矩,作为父亲,他亦有责任。
不想,膝盖尚未屈下,就被一把骨扇托住。
诧异地抬起头,便看见了沈濯香那张妖孽邪肆的容颜。
“香王?”
“唐相,小唐他是得了皇兄的恩准,才会这般行事,”沈濯香嬉笑道,“你可别因此问他的罪啊。”
唐尧眉心一拧,问罪?他何来此心?
“本王知道您素来刚正不阿,最讨厌那些个破坏规矩之人,但凡事总要因人而异,您说,对吗?”沈濯香摇着扇子,意味深长地笑道。
倘若真由着唐相告小唐一状,皇兄虽不会责怪他,但不愉却是免不了的,更者,以皇兄对那人的在乎,如何会因为朝臣的进言,舍得怪罪他?
若不怪罪,以唐相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作风,岂不是要和皇兄死磕到底?
想明白个中的曲折,沈濯香自是不会给唐尧说话的机会。
“小唐的事,乃是内宫私事,无需惊动唐相过问。”沈濯日漠然启口,一句话,已是表明态度,要维护唐芯到底。
唐尧暗暗苦笑,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老臣明白了。”他摇摇头,神色复杂地直起身躯。
“这才对嘛。”沈濯香悄然松了口气,拍着唐尧的肩膀,带着人往御书房去了。
御膳房
唐芯的归来,让孙派人好生欢喜,自打她露面,大家伙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向她表达关心。
好不容易从人堆里跻身出来,进了厨房,她惊讶地现,某个向来和她不对盘的家伙,竟不在这里。
“师傅,那货呢?”唐芯蹭到孙老身边,“不会是昨晚吃了大亏,觉得没脸在人前出现,所以偷偷躲起来了吧?”
孙老笑骂着打了下她的脑袋:“胡说,这事儿你别管,当心又招惹上是非。”
哟喂,听着好像另有隐情啊。
没能从孙老嘴里打探到情报,唐芯果断换人,从八卦的厨工口中,听说了张御厨的近况。
“哈哈。”畅快、得意的笑声,在院中惊起。
活该啊!叫他有事没事找茬,惹事,现在作茧自缚了吧?纯属自找的!
“小莫子,你看他。”心情不爽的张派人聚集在一起,恶狠狠瞪着院中得意忘形的某人。
“别理他,师傅说了,让他得意几天,等到师傅重新得势,以后有她哭的日子。”小莫子摸了摸红肿的左脸,盯着唐芯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格外可怕。
昨天夜里,他没能完成师傅的交代,不仅如此,还害得师傅失去了御厨的身份,被师傅一通好揍,这一切,都是眼前此人害的!
背后那束太过扎人的目光,引起了唐芯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