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气氛变得一触即,小春有些害怕,轻轻拉了拉唐芯抖的小手,语带哭腔的说:“主子!您就去吧!别和将军置气。”
万一惹上麻烦,会让皇上不喜的。
唐芯猛地闭上眼,用力摁下心头那股想要抓狂的冲动,半响后,才咬牙说:“更衣!”
去就去!她要瞧瞧那货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伍长在殿外候了半天,耐心濒临告终,瞧瞧黑压压的天色,眉头徒然皱紧,抬脚就想硬闯。
‘吱嘎——’
殿门恰时开启,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缓步走到门边。
“将军对本宫的寝宫十分好奇?特想进来看上一看?”唐芯冷笑着问道,心里那把火烧得正旺,看谁都不爽。
伍长早就听说过这位在宫里的丰功伟绩,对她刁蛮、刻薄的秉性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把唐芯的斥责放在心上,恭敬地让开身位,一板一眼的说:“娘娘请。”
“哼。”唐芯甩手就走,出了院子,她忍不住回头问,“你只说皇上宣本宫觐见,没说要去何地,皇宫这么大,你想让本宫慢慢找吗?”
劈头盖脸的怒斥,骂得伍长狗血淋头。
他冷着脸,快步追上前来:“娘娘跟着末将走便是。”
果然啊,狗改不了吃SHI,哪怕被皇上禁足多时,这位的脾气也没有半点收敛,怪不得不讨皇上喜欢呢。
伍长暗暗编排道,脸上却半分不露,只是态度也不见得有多恭敬,像押解人犯似的,将唐芯带到了景国使臣的行宫。
“来这里做什么?”唐芯愈觉得古怪。
伍长充耳不闻,侧身请她入内。
小春不安的拽着唐芯的衣摆,瞅瞅这座威严陌生的行宫,总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感觉。
“主子……”她轻声唤道。
唐芯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麻烦找上门。”
说完,她吸了口气,装出一副无畏无惧的表情,大步走进院子。
行宫前殿,太后稳坐高,手指轻轻拨弄着佛珠,面上卸去笑意,无悲无喜。
齐妃和贤妃各自坐在左右两边,下坐着的,则是擎王,大殿中央,一名穿着宫裙的宫女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眼泪和鼻涕抹了一脸。
搞什么鬼?人居然到的这么齐,是要三堂会审吗?
唐芯呆呆杵在门口,被殿中肃穆的气氛震住。
下意识在大殿里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眉头轻皱,说好的皇上呢?
“蓉妃。”齐妃率先难,手掌砰地砸向木椅扶手。
巨大的声响,令唐芯也跟着抖了一抖。
她的手不痛吗?
偷偷打量了一眼齐妃的手掌,脑补下,这一掌是自己拍的,手掌心不由泛起一阵肉疼。
“这人你可认得?”细长的指套凌空指向地上的宫女。
唐芯迷茫的眨眨眼睛:“不认识。”
“说谎!”齐妃不假思索的指责道。
为了表示她有在认真回忆,唐芯慢吞吞将这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左到右端详了一遍,末了,一脸惋惜的摇头说:“本宫的的确确没有见过她。”
说起来,这场景怎么有点儿像传说中的宫斗开场啊。
眼睛咕噜噜一转,大概有了些谱。
“没有见过?”齐妃活像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子说,自信的笑了,“可她却口口声声说,是受了你的指使,才会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
“我?”唐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复又瞧了瞧嘴里堵了块白布,眼泪汪汪盯着她的宫女,脑袋一歪,奇怪的问道,“本宫确实不认识她,至于她的供词,本宫也是一头雾水,就连本宫为嘛会被请来这儿,本宫至今仍不明白,姐姐不如先把事儿从头到尾向本宫解释一遍,如何?”
“你少装蒜了。”齐妃哪肯听她狡辩?眼中布满了狠厉的冷芒,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诡辩,母后。”
她转头看向太后:“蓉妃心肠歹毒,且屡教不改,儿臣认为,不能再由着她继续下去,应按照宫规严加处置!”
“等等,等等。”唐芯赶忙叫停,一个箭步冲到殿中,“你们谁能告诉本宫,究竟生了什么事儿啊?”
齐妃横了她一眼,正想落井下石,却听身畔响起两声轻咳,悻悻地闭上嘴,重新坐了回去。
“两个时辰前,景国公主忽然头疼,母后得知这一消息,即刻命人带御医前来诊治。”贤妃柔柔开口,有条不紊地讲述着经过。
不管听多少回,女神的声音总是这么诱人啊。
唐芯感叹道,随后,肃了肃心神,继续往下听。
她是真的很奇怪,这种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儿,怎么会把她牵扯上的!
见她脸上的迷茫不似作假,贤妃好看的秀眉轻轻拧了一下:“据御医问诊后得出的结论,公主是应是吃了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