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半?”这么大方?唐芯激动的冲到床边,确定道,“是每样肉都分我一半吗?”
“自然。”嗓音宛如天籁般悦耳动听。
唐芯乐得合不拢嘴,兴奋地抓住沈濯日的手,道:“您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皇上!”
目光缓慢下移,落在她不安分的小手上。
“咳!”唐芯火速回神,爪子一松想要放开他,谁料,她还没来得及抽回手臂,手腕就被一股温暖的热流包裹住了,轻轻挣了挣,没能挣开。
余光往他脸上一瞄,恰巧撞入那双迷人心魄的黑眸里。
心咚咚跳得飞快,小脸更是变得粉扑扑的。
“皇上?”嘤嘤!好害羞,肿么办?
“这就是你的谢礼?”沈濯日并未撒手,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遂,一边说话转移唐芯的注意力,一边继续握着她的柔荑。
指尖轻抚过手腕内侧,一股电流霎时向唐芯射来。
这是吃豆腐吧?是吧?
她恼羞成怒地大力甩了下手臂。
“嘶”,一声隐忍的闷哼,让她的动作一顿。
垂目一看,沈濯日的脸几乎变得惨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晶莹的凉汗。
她哪儿还顾得上未挣脱的左手?慌忙捻着衣袖,为他擦汗,心里自责得不行。
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伤患,干嘛还和他较真啊?
“没事。”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但他拢起的眉心,却恰巧泄露了他忍痛的真相。
“这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她最讨厌这家伙逞强倔强的样子,心头蹭地窜起一团火来,“弄痛了你,你就说啊,一个人忍着很有意思?你这样只会让真正关心你的人心疼,你懂不懂?”
劈头盖脸的怒斥,令沈濯日有些懵圈。
平静的心窝涌入一股股陌生的暖流。
“在围场是这样,后来在山洞里还是这样!是,你是皇上,是天底下最高贵的存在,可你也是人,不是铁打的!你也会痛,也会难受,干嘛要咬牙硬抗?痛就叫出来,难受就哭出来,老憋在心里,就不怕憋出病啊?”
从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君王,亦是普通人,他可以不用坚强,可以像旁人一样嬉笑怒骂,率性而为。
黑如夜空的眸凝聚着熠熠的光华,手臂一伸。
‘砰’
喋喋不休的某人在毫无防备之下,一头倒在了他的胸口上。
‘咚咚’
‘咚咚’
杂乱且强劲的心跳,已分不清哪道是她的。
唐芯愣了愣,脸上犹如火烧。
“你……”他在搞毛!
唐芯又羞又慌,双手无措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皇上,奴才是太监!”他抱够了没有?拜托,再抱下去,她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圈在她腰间的手徒然一紧,眸中翻涌的情绪,瞬间平息,回归于平静。
“要不奴才帮您去后宫传位娘娘过来,解了您的燃眉之急?”要情,后宫里多的是女人排队等候好么?求放过!不对!
脑中闪过他与别的女子亲密接触的画面,唐芯心神一凝,忙改了口风:“皇上,纵欲伤身,您现在身负重伤,更得忍耐,绝不能碰女色。”
原本听到她头一句话,有些冷怒的沈濯日,再听完这句后,心情由阴转晴。
他深深嗅了嗅她颈窝间散的淡淡香气,而后,缓缓松开手。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唐芯赶忙站了起来,忽略掉心中某个角落泛起的失落,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袍。
说起来,这货突然抽的是什么疯?
唐芯偷偷抬起眼皮,望向慵懒靠在床头,好似什么事都没生过的天子。
难道是对女人腻味了,想换个口味?
如此想着,她不禁菊花一紧。
应该不会吧?说不定他只是情难自禁,又说不定,他是喜欢……
最后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时,她本就殷虹的双颊,更是烫如沸水。
余光瞥见某人红着脸偷笑的样子,那丝懊恼忽地不见了。
复又见她摆摆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
心微微一沉,冷声说:“往后你再这般呱噪,朕就接着用这法子治你。”
“啊?你刚才只是为了不让我说话?”唐芯惊声问道。
“不然呢?”沈濯日神色漠然地睨着她。
某人失落的垂下脑袋,心头翻滚的情绪像是充满气的气球,被一根针无情戳破。
“哦。”
她就说嘛,冷面神直得不能再直,怎么会突然变弯了,回想起方才那些自作多情的小念头,默默落下了两行宽带泪。
丢脸死了!
垂目自省的她,却是没有看见,床上那人唇边勾起的狡黠弧线。
不一会儿,李德端着热腾腾的牛腩煲送进殿中。
唐芯顿时满血复活,放亮的双眼直直看向金碗,全然忘记了缠绵病榻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