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火房里厨艺最好的,非孙老莫属,这做膳的活儿,您看,要不让他代劳可好?”她才不想把好处留给姓张的。
李德看了看沈濯日,在他的默许下,答应了。
等人一走,某人才开了金口:“你倒是会给你师傅寻好事。”
唐芯嘿嘿笑了笑,特实诚的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皇上一会儿若觉得好吃,千万要记得给师傅打点赏,这快过年了,总得多存些银两备身不是?”
“如意算盘打到朕头上来了?”沈濯日只觉好笑。
“皇上向来有功重赏,绝不会吝啬这一点点小钱。”她没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拐着弯儿给沈濯日戴高帽,唱赞歌。
“嗯。”沈濯日满意的缓了缓脸色,唇边荡开一抹清浅的笑,如桃李花开,美艳动人。
卧槽!要人命了!
唐芯忙捂住鼻子。
“怎么了?”声线仍是惯有的冷漠,但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担忧。
“皇上,您还是别笑的好。”她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啊亲。
“为何?”他笑得不好看么?上扬的弧线渐渐持平。
“我这是为了您好,”揉揉鼻子,再拍拍滚烫的脸蛋,等温度降下去以后,她才一本正经的开口,“您平日里已经够伟岸俊朗了,再这么一笑,活脱脱一仙人下凡,霍乱人间。”简直一行走的春.药!
“您难道想走到哪儿,就被狂蜂浪蝶围到哪儿么?”她敢保证,若他刚才的样子被宫里的女子看见,分分钟变作他的衣下之臣,说不定为了得到他,还会干出些下药、暗算、偷爬龙床的事来。
“好,朕应你。”笑容一收,又恢复了平素的面瘫脸。
唐芯左瞅瞅右瞧瞧,忍不住说:“其实,你笑着也挺好看的。”
“……”额角微微抽动,她到底想怎样?
“要不,您只在没人的时候笑?”她弱弱的问道。
“不如朕往后只在你一人跟前如此,可好?”沈濯日径直将她的心思给说了出来,眸中染着些许笑意。
唐芯面颊微红,属于女儿家独有的娇羞浮现在眉宇之间。
“哎哟,这怎么行呢?”
口是心非的女人。
沈濯日好笑的点评道,却没把这话说出口,或许连他自己都没现,他看着唐芯的眼神里,竟是带着宠溺与纵容的。
被他直直盯着,饶是唐芯自问脸皮够厚,也忍不住心如鹿撞。
尴尬的轻咳一声:“我去给你倒水。”
抓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色泽却与常见的茶水不太一样,嗅了嗅,她的眼睛顿时亮了:“是参茶?”
好浓的人参味儿。
“嗯。”沈濯日承认了她的猜测,见她抱着茶盏爱不释手,缓缓说,“你若喜欢,便喝吧。”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赐给她又何妨?
“都给我?”唐芯吸了吸哈喇子,目光贪婪地望着桌上的茶壶。
本只想赐她一杯,可乍一见到她这副样子,沈濯日又改变了心意:“都给你。”
唐芯赶忙将茶壶抱到了怀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冷面神今天这么好说话?那她要不要再接再厉,多为自己谋点好处?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某帝王几眼。
“有话就说。”在他跟前,她永远无需扭捏吞吐。
“那个,皇上啊,”唐芯放下茶具,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道,“我前天是不是救了您的性命?”
她怎突然提及此事了?
沈濯日眼前不期然浮现了,她孤身一人披着自己的外衫,渐行渐远的身影。
一抹极淡的痛色在眼底闪过。
“这救命之恩,您不会不认吧?”唐芯搓着手,笑得分外狗腿。
躲藏在房梁上的修容,只想一脚踹飞下方那口出狂言的家伙。
能救主子是她毕生的荣幸,她竟敢讨要好处?就算主子再宠她,这次怕也会恼了。
“你想要什么?”眸光微微一闪,敛去了外露的情绪。
唐芯挠挠头,憨笑道:“我心不大,什么金银财宝都不稀罕,就想着向您讨个赏。”
沈濯日耐心的听着,静等她说出重点。
“昨儿个御膳房不是迎来了好多猎物吗?”想到那些新鲜的肉类,唐芯肚子里的馋虫开始作祟,舔舔嘴唇,继续说,“我就想能不能分我一点?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够了。”
黑沉的眼眸扫过她打湿的唇瓣,眸色一暗,腹部似有一团邪火蠢蠢欲动。
“真的!每块肉割我半斤八两足矣,”见他不言不语,唐芯以为自个儿要得太多,慌忙表明立场。
“……”沉默。
火光跳跃的眸仍紧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
“要不四两?”她又退了一步,他仍玩着沉默是金的把戏,怨念的瘪瘪嘴,“好啦,三两总行了吧?我可是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引开追兵诶,总不会连这点好处,你都舍不得吧?”
沈濯日堪堪回过神,瞧着她不高兴的样子,暗自一笑。
“朕几时说过不答应?”
有戏!
唐芯转悲为喜,程亮的目光紧紧黏在他的身上。
区区一些食材,瞧把她乐的。
沈濯日颇觉好笑,又有些无奈,眸中的宠溺加深不少,薄唇微启:“你既喜欢,便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