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岩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愣了。
不离半步?这到底算何事?终归男女有别,而且中间还有李泊言在此?
林夕鼻瞪眼看着他,魏青岩看着李泊言,又看魏海:“你不是不嫁他二人?那就始终跟随于我,择二选一,你自己定夺。”
说罢,魏青岩转头看李泊言“先去林府传旨,皇卫已在路上,并且告诉林忠德,他们这一家子搬出林府,但仍要择一宽敝的院子备着,如若他不肯应,就让他一直跪着,旨意不宣。”
李泊言面红耳赤,应下连忙就走,魏海也觉此地不合时宜,择个理由去一旁吩咐事。
林夕落僵持住,往往都是她出言让旁人哑口无言,果真现世报,如今她也面临此境。
“大人,您这是不信任。
”林夕落斟酌半晌才出此言,魏青岩点了头“智者不如行者,何况我也不知你是否真做得了,让我信你?那就让我瞧瞧你有何本事值得我信。”
林夕落心底的锐意涌上“可否隔些时日允民女归家探望父母和弟弟?虽说他们离林府而居,但民女不露面,母亲依旧不能心安,如若不允,民女宁死不从。”
魏青岩斟酌一二,点了头:“十日,十日后你如若让我满意,我便陪你归府探亲。”
“应了。”林夕落即刻褡去披风“有何吩咐,大人请讲。”
“你有何必用之物,先写纸张。”魏青岩让侍卫拿来笔墨,林夕落拂袖行字,密密麻麻几页,递上道:“还需它物,容民女思付后再提。”
魏青岩让那纸张给了魏海,随即走在前,林夕落跟随其后,往魏青岩的屋中行去,春桃意欲跟着,却被魏海拽住“你跟去作甚?”
“奴奴婢跟去伺候姑娘。”春桃略有胆怯,魏海瞧着她,调侃道:“甭跟着了,你去也无用,你家姑娘欲留此地许久,为其采买需用的物件,我个大老爷们儿不懂,你跟着。”
“婆。”春桃虽有不情愿,但魏海出言她不敢反驳,心中连连念叨:“夫人。奴婢也没辙了“……李泊言前往林府宣旨的路上心里格外忐忑不宁。
刚刚魏大人说辞虽乃实言,可在李泊言的心底就好似一根刺,尖锐、难忍。
他自己说不清为何如此,但心中却知自己这师妹应乃得魏大人垂青,否则魏大人不会为此连夜入宫请旨,更不会将夕落留在身边。
师妹李泊言仰头一叹,必须护得住她!
与皇卫接头,一同前往林府,林忠德一家老老小小都已聚集此地。
一早便得皇上颁旨的消息,香案备好、贡品摆上,正服齐齐上身,林忠德等候在此心中忐忑,一宿未眠,脸上晦暗、眼袋黑沉,好似老了五六岁一般。这一宿,熬心啊!
一旁的林政武、林政齐等人都在思付这旨意到底与齐献王有关、
还乃与魏大人有关,昨日其带走那丫头,至今都未有消息,林府上下俱都音讯未无,到底怎么回事?
林政孝与胡氏二人也心中忧沉,胡氏一夜都在担忧着夕落。她的闺女啊,昨日就那样被带走,她却问不出消息,一早得知传旨,若非林政孝硬拖其到此,她恨不得即刻出去寻李泊言问个清楚。
门口小厮前来传信,传旨官已经到此,林忠德即刻率众跪地相迎,可抬头之余,却见传旨之人乃李泊言,目瞪口呆,惊愕难信,可随即便知此事与魏大人有关了。
“李千总,您”林忠德厚着老脸有意探问,李泊言目光扫去,看向林政孝与胡氏,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夕落无事,二人忧色全无,即刻露出喜意。
随即李泊言看向林忠德,手中圣旨未展,开口道:“林大人,魏大人有话让卑职传给您,七老爷这一家要搬出林府,于金轩街择宅而居,但林府要寻一院落留给这一家人,说不准何时归来探亲访友,您可能应下?”
李泊言这话一出,林忠德险些咬了舌头,搬出林府?而且乃金轩街所居?这是要林府分家?
“李千总,林府世代子孙群居,这乃百年都未变过的旧例啊!”林忠德反应极快,他如若放走林政孝这一房,魏大人这一方如何牵制的住?话语停顿,他继续道:“老夫有意先问,九孙女可好?”
“她很好,您不必担忧。”李泊言自知林忠德的狭隘之心,淡言道:“魏大人也说了,您若不应此事,这旨意便不宣,他连夜入宫请旨,这份人情,您可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