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被他的目光盯住,一动都不敢动。
她心中略觉鲁莽,更已想到将此法说出,魏大人会否得知后便处置她,可随即再想,他应该不会,一来除她之外,再寻能微雕文字的人不提是否可以寻到,但总要耗费精力,二来,他如若要下手,不会再说刚刚那一句话。
尽管心中已将此率想明,但林夕落的心依旧不由所控的战粟,硬挺着让身子不予颤抖,可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魏青岩就这样的看着她,伸手抹掉她额角的水珠,口中道:“跋扈,张狂,你不是个能任人所控之人,不杀你,心不稳,可如若杀了你……倒觉屈才了。”
“民女愿为魏大人效力,只求安和度日,父母无忧,如若非此,民女也不会张狂跋扈到如此地步。”林夕落咬紧了牙,让自己镇定下来,魏青岩沉叹口气“泊言与魏海,你择其一?”
“谁都不选。”林夕落豁然镇定“大人吩咐之事可以尽力做好,我也有份依仗,乐得做这奴才,但婚事乃民女底限,不为交易。”
魏青岩继续看她,林夕落日光中坚定如铁,丝毫未有半分退缩。
“更微小的字如何看?这水晶碎片可否做成物?”魏青岩转了话题,问起正事,林夕落沉了半晌,将心思落定,便回说此事:“更微小的字可见,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刻出,这水晶碎片可以制出成物,但如若此法被人所知,传播开来,这微雕之字也就徒劳无用了。”
魏青岩没有反应,而是静默思考,林夕落在一旁也未闲着,随意去艺架上寻找木料,拿起一把折扇她四处找寻未有合用之物,则将簪取下,将银针掰出,握于手中,闭目之余,1小手却簇动不停。
魏青岩在一旁看她,直至她收手,起身过去,林夕落将刚刚砸碎的水晶棋盘碎片和莹烛取来,挨个比对终究选中合适的展给魏青岩看。
站其身后,魏青岩看到折扇上一行细细小字:“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见”。
“野心不小。”
魏青岩说出此话,林夕落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若惹了你如何?”魏青岩看她,林夕落道:“有魏大人撑腰,无人敢惹,即便惹我,也有跋扈嚣张的根在”
“你倒是够精明。”魏青岩口中“精明”二字乃是挤兑,林夕落丝毫不入心“谢大人夸奖。”
魏青岩不再问话,转身出了门,李泊言与春桃即刻从未跑进,见她毫无伤、只是碎片满地,不免松了口气,春桃带着胆怯,半句不敢开口问李泊言看着地上碎片,开口道:“你惹大人生气了?”
“我砸的。”林夕落说完,李泊言瞪眼看她“大人,可…”
林夕落看他道:“大人什么都未做这是我砸的。”
李泊言的脸瞬间涨红,而这时,魏海也从外进来“九姑娘,大人吩咐,您要在此处留宿已经为您选出休憩的屋子。”
“谢过魏领。”林夕落起身行礼,魏海连忙侧身,看向春桃:“随我去收拾你们姑娘就寝的物件此处就你一丫鬟,辛苦。”
春桃应下跟随屋中则只剩李泊言与林夕落。
李泊言斟酌半晌“师妹,你,此事不可鲁莽。”
“我无从选择。”林夕落看着他“难不成让我回去看着父母被他人欺辱?而我则像个家畜一样被送去嫁人?”
“魏大人并非你所想。
”李泊言道:“他为人霸气,冷漠,但不好女色,身边更是从不用丫鬟侍奉,这你也瞧得出,否则不必将你丫鬟带至此地,你用此法,低劣!”
林夕落瞪了眼“师兄,你想什么呢?”
“你你不是”李泊言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指了指她凌乱的髻,再看她刚刚爬凳寻物、擦拭碎片被扯坏的衣纱,林夕落自己低头相看,心中才明,合着李泊言认为她在勾引魏大人?
目光狠瞪向他,林夕落语气甚怪的道:“师兄,您该娶个媳妇儿了!”
“不许转移话题,即为你兄,我要为你负责。”李泊言猛斥“这让我如何与老师交待?、”
林夕落起身叉腰冷哼瞧他“交待个屁!”说罢,林夕落转身出门,李泊享追出门外,却被魏海拦住:“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嚷嚷什么?全被外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