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疤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那些伤疤,何尝不是伤在他的心上。
简兮挽唇一笑,乖巧的应了一声:“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们找个世外桃源,再也不过问这尘俗烂事了。”
说是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安慰南景尘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的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生似的。
……
翌日,大漠可汗宣简兮入宫,但床榻上的简兮不好移动和颠簸,南景尘只让那前来传话的侍卫回去,要让耶律泓亲自来客栈见她。
无奈,耶律泓只好摆驾,前往客栈亲自见见这位‘最后的巫族之女’。
怕南景尘的身份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简兮让南景尘避退到隔壁房间去,留下了东篱和雨烈俩人在房间保护。
耶律泓一进房间便直接走到简兮的床榻前,看着床榻上伤重的简兮,也就没有再追究让他亲自出宫来此的过错了。
“你说你参与了那天晚上巫族灭门的惨案?”耶律泓居高临下地出声问道。
简兮应了一声,“在入宫求见可汗之前,我早已用玄算之术测得可汗一定会重用于我,之所以提出那五天的缓和考虑期,其实更重要的是想要在此期间拿到国师不忠的罪证,所以那天晚上,我回了雅克城……”
房间一侧站着的雨烈和东篱一脸呆滞地看着床榻上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的简兮,关键是还说得句句是理,好像真是那么回事,硬是将黑的说成了白的。
“国师的目的和野心是想要利用四国之间的你争我夺,最后乐享其成,坐收渔利。而国师根本就不是巫族之女,她压根就没有玄算之术,以往的玄算都是由族人提供交上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巫族之人通常都英年早逝,而她却足足活了百年之久的原因……”
国师禅婆身怀玄算之术却为了寿命生存而不使用,硬是被简兮说成了无用之人,一直在用玄算之术来欺骗世人,占着国师的权利地位。
这让耶律泓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最后还顺着简兮的话中的意思恍然大悟,一口怒意正在胸口蓄积着。
简兮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耶律泓的脸色,继续出声说道:“我得知此事之后怒意难消,禅婆居然狼子野心,不顾族人的安危和大漠的前程,我当时一气之下,将禅婆的野心告知了族人,却被她关进了天方潭,当我濒死之际,幸好得人解救。但醒来后,才知道禅婆竟然害怕事情泄露,杀害了整个巫族连同士兵在内的几千条人命,实在是罪不可赦啊可汗!”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四千多条人命的死亡,这不单单是为了掩人之口,更加为了自己逃亡之后,被巫族之人算出她藏匿之地。
如此一来,整个事件的真实就这样被简兮的一席话语颠倒了过去。
而耶律泓这下对简兮是巫族之女的身份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更想要好好保护她,毕竟,整个巫族灭绝,简兮是大漠最后的希望了。
耶律泓气得整个胸膛一起一伏,怒眸看向床榻上的简兮,咬牙切齿出声问道:“如此玩弄我大漠和世人百姓,理应处以千刀万剐之刑,你可能玄算出那禅婆究竟逃往了何处?”
简兮眸色一动,佯装为难地出声说道:“可汗,玄算过程复杂,如今我连床榻都下不得,如何能为可汗效力啊!”
“如此,难道就任由那白眼狼逍遥法外?”耶律泓气得下意识对简兮吼道。
简兮眉头一皱,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喷在脸上的唾沫,尽管心有不悦,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禅婆的藏匿等我伤好之后自然能玄算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禅婆的阴谋,不能让这四国统一,随后落入禅婆那贪婪的口腹之中啊!”
简兮这一提醒,勾起了耶律泓的烦忧,他气息一沉,坐在床榻边上的椅子上,有些烦躁地出声说道:“如今乾盛虚有其表,就是只纸老虎,兼容如今又是横元的摄政王执政,这如今俩国联合已经不言而喻了,哪怕本王与那乾盛联合,怕也不是横元和兼容的对手啊!”
简兮轻笑一声,淡淡地出声说道:“这百年来四国还未生过如此危机,以往的巫族在禅婆的率领之下从未玄算过国情政事,但如今不同了,哪怕就是献出我的生命,也一定会保大漠平安的。”
如此一说,耶律泓突然放心下来,声线也不仅柔和了些许:“既然如此,那就请……”
耶律泓说着说着突然一顿,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巫族之女叫什么,只好尴尬地出声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简兮一笑,认真且温柔地出声回应:“请叫我仙女。”
耶律泓:“……。”
这是真名吗?
东篱:“……。”
可以再厚颜无耻些吗?
雨烈:“……。”
他好想揭下那张虚伪做作的脸皮。
“咳咳——”耶律泓清了一下嗓子,终究还是出声说道:“那本王就在此提大漠的百姓先行谢过仙女的仁善了。”
简兮嘴角的笑意浓烈,乐得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耶律泓站起身来,“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本王先行告辞了。仙女……你好好养身子,稍后本王会命人送些大补的药材来,希望你身子尽快恢复。”
简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耶律泓这才转过身来,大步往门外走去。
可还未出门,他突然回过身来,看着那床榻上的隆起的被褥,补了一句:“即日起,你便是我大漠的玄女。”
话音一落,转而踏出了门外,那屋中的侍卫婢女也全部退了出去,房中终于没了先前的拥挤。
东篱和雨烈愣在原处,俩人呆滞地对视着,她……真的成了大漠的玄女?
……
耶律泓离开之后,隔壁的南景尘便入门来,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床榻上躺着洋洋自喜的简兮,无奈地轻笑一声:“放着兼容皇后不做,跑到这蛮荒之地来做什么玄女,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
还在兴头上的简兮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南景尘,骄傲出声:“你以为大漠的玄女谁都能当的啊!”
特别是她根本就没有玄算之术,还当上了大漠的玄女,这难道不能成为炫耀的资本吗?
南景尘微眯了双眸,反问道:“那你又觉得本王的皇后谁都能胜任的吗?”
看着南景尘那小傲娇的模样,简兮忍不住嗤笑出声,一脸笑意地看着那张俊脸:“可你好像并没有娶我的打算啊?”
南景尘微微一愣,随即挽唇,伸手抚摸上简兮那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脸,意味深长地出声问道:“你这是在怪本王没有给你一个名分?”
简兮眉梢轻佻,漫不经心地出声回应:“没有,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给你一个娶我的机会吧!”
南景尘眉头一皱,这也就是说,要不要嫁他,冠以他姓,完全取决于她,看她心情了?
屋内的东篱和雨烈实在是受不了这俩人若无其人似的甜蜜腻歪了,东篱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简兮,如今你已经达到目的,位大漠玄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简兮这才将注意力转移,仔细思想了一下,随即笑道:“自然是利用大漠,来瓦解乾盛咯!”
她突然起了坏心思,想要看到左丘宇看到她是大漠玄女时候,是怎样一副面孔表情!
尤其是他想要拉拢的同盟突然反咬了他一口,他又会做出如何念想。
不只是耶律泓,整个大漠的皇室在这数百年来都太过依赖相信巫族的力量了,所以,她成为了这大漠最后的一根稻草。
整个大漠,已经成了她掌心中的玩物了。
东篱翻了个白眼,止不住的吐槽道:“你若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方才我们离那可汗如此之近,取他性命易不是问题,到时候群龙无,直接兵打他个措手不及,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东篱这一出声得到了雨烈的附议:“对啊对啊!干嘛要废这么多心思去折腾这么多事,反正依照乾盛和大漠现在来说,只不过是困兽之斗,无谓的挣扎罢了。”
简兮抽了抽嘴角,暴躁地吼道:“喂,按照你们说的,人家小说还写个毛啊?直接大结局好了。”
几人一愣,有些云里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