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该夸你知恩图报呢?还是骂你枉费我一番心血呢?你当我那些草药是好配的?”纳兰蓝一边重新捣药一边怨声载道,时不时恶狠狠地瞪一眼整个人泡在她新挖的药泥池子里的“丑丑”。
“我看我给你取的‘丑丑’这个名字简直太恰当了,你就活该一辈子丑丑的!”纳兰蓝怨怒地看着一脸丑疤完全看不出表情地泡在泥糊糊里的丑丑,手上泄地用力地捣着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醒了!醒了也给我乖乖挺尸,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睁眼,不许做任何表情牵动你的丑疤和我的药!”
“还敢扒小爷的衣服!幸好你没动我的小内裤,否则我醒来直接捏死你!”扒上衣抹药她可以忍,反正她也没育,飞机场一个,男女没区别。可要是敢扒了她内裤,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内裤是有两层的,里面一层的外部她自己偷偷缝了一套软布填充的男人装置,结构齐全,几可乱真。这要是让这货现了,你说她是杀他呢?还是不杀他呢?
鉴于他没像个色鬼似地扒内裤,那就不杀了吧。但害她受惊,骂个痛快是一定要的!
纳兰蓝一直痛快淋漓地各种责骂,就是故意不说丑丑救她的感谢的话。而丑丑呢,整个人糊着烂泥漂在泥水里,竟然真的乖乖挺尸,一动不动,完全向纳兰蓝要求的那样,不说话,不动,不睁眼,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牵动面部的皮肤。
纳兰蓝暗自咬牙。这货停个尸也挺得这么平静这么安逸这么喜感,真是有病呢!
嘴上说得再凶残,到底人家这次全身皮肤受伤也是因为自己,纳兰蓝是绝对不允许他因为自己的责任而真变成个“丑丑”的家伙。但,等到她又倾心倾力地给他重新弄了七八天,终于可以完全洗去丑陋的药泥露出应该已经光滑如新的肌肤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丑丑,我烧那天,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胡话什么的?”
丑丑没说话也没动。他今天的姿势是前臂垫在额头下俯卧。因为药水越来越清澈了,纳兰蓝没兴趣让他每天仰着身子,然后她每天看他的鸟。不过从他无所谓被她看鸟这一点,纳兰蓝越相信丑丑一定认为她也是男的。
丑丑没反应,纳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禁令:“我靠,允许你说话了,说!”
丑丑慢慢地咳了一下才开口,声音很低,而且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但还是无法掩盖变声期少年的嘶哑粗噶:“说什么?”
纳兰蓝眉头一皱,直觉梦里好像听到过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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