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场,总算到了开席的时间。
接下来,倒是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安生了一会儿。
等到席散了,庆元又邀众人去看戏,说今儿个的戏班子,是找玉欣借用的,倒是极有韵味。
立时就有人兴奋起来,想问一下是不是要唱梁祝,话到唇边醒悟过来,今儿个可是喜日子,唱梁祝是不合适的。
话说,自那日梁祝在玉欣府里面世,没多久就传遍京城,引起了轰动。
各大戏班子都学了起来,导致贵夫人谈起看戏,都有一句口头禅:“看梁祝了吗?”
这出戏可谓成了经典,有些唱词更是人人传诵,令刘愉声誉空前高涨。
看不成梁祝,虽然有些遗憾,但正如庆元所言,玉欣公主家的戏班子水平甚高,值得一观。
众人便三五成群,结伴往外走。
虽然宾客众多,但看戏的绣楼很开阔,倒是不必担心坐不下。
千柔依旧如之前那般,与玉欣、赵丽坐了一桌,打算在这里呆个半个时辰,就告辞着回家去。
一时戏要上场,赵丽却红着脸,向千柔耳语,说想去如厕。
正好身边有庆元公主府的人在伺候,玉欣忙招手让那侍女过来,给赵丽领路。
赵丽道了谢,这才起身出来了。
一时赵丽随着侍女出去,忙完了私事,沿着回廊走着正要归席,迎面却遇上杜氏。
照了面,杜氏淡淡一笑,竟冲那侍女道:“我有些口渴,你快去给我斟盏茶来。”
侍女愣了一下,登时就面露难色,犹豫不决起来。
她是负责伺候人的,按理说杜氏下了命令,她自是要听从的,但如今她正在伺候赵丽,却是不好擅自离开。
她心思转了一转,正为难着,赵丽已经开口道:“没事儿,你去忙吧,我认识路,自己回去就成了。”
侍女一听自是感激不尽,忙应下来起身匆匆去了。
这里赵丽便冲杜氏礼节性欠了欠身,正要与杜氏擦肩而过,杜氏启唇道:“你就是佳禾郡主带来的吧?你是什么人?”
赵丽目露惊疑之色,却不好就此离开,只得说了自己的身份。
杜氏见她果然是李靖行的表妹,便扯住赵丽道:“来来,你随我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赵丽皱眉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回去寻表嫂,却是不好奉陪的。”
杜氏格格一笑:“你唤得倒是挺亲热的,但人家根本就不拿你当一回事。”
赵丽眉头皱得更深,咬着唇道:“我与夫人素不相识,夫人这话也没头没脑,我听不懂。”说着,便伸出手来,想扯开她的手。
杜氏却拉着她不放,淡淡笑道:“我反正是已婚之人,跟你一个小姑娘拉拉扯扯,谁都说不出什么,但你却是不一样的。我劝赵小姐还是消停些,跟我谈一谈,等我说完了再走不迟。”
赵丽见她这样固执,一则担心这样下去无法了局,二则怕给千柔招来麻烦
毕竟,杜氏是林家少夫人,是林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地位并不低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心思转了一转,赵丽只得道:“既如此,我随夫人走一趟就是了。”
杜氏这才觉得如意了,却依旧拉着她没放,直到走到一处假山后,见这里幽静无人,才觉得是绝佳之所。
赵丽没心思跟她纠缠。
之前生的事儿,赵丽都看在眼里,明白眼前这女子跟千柔不对盘,自然想避而远之。
再者,蕾儿跟林诗意起冲突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自是坚定不移站在蕾儿这边,觉得那林诗意小小年纪就算计人,不是个好的。
故而杜氏东张西望的当口,她直接开口道:“夫人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吧。”
杜氏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赵丽一番,露出诡谲的笑容:“说起来,我与蒋公子未来的妻子刘小姐也是相识的,瞧她的面容,跟你倒是差不多,甚至稍逊一筹,并没有比你出众之处。”
赵丽脸色一变,缓了一缓只得装傻道:“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竟听不明白了。”
杜氏目光锐利,声音也透出意味深长之意:“你真听不懂吗?那刚才蒋公子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含泪望着他?”
赵丽见她叫破自己的心事,登时面红赤耳,手足无措。
一颗心茫然无计之际,杜氏的声音缓缓飘来,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说起来,我真为你不值呢。蒋公子这桩婚事,庆元公主本来不肯答允,是玉欣和佳禾郡主出力,才令庆元回心转意。佳禾郡主费尽心思,成全了一个外人的美事,却将你这个正经亲眷撇下了。”
她叹了一声,接着道:“你的心思,佳禾郡主难道会不知道吗?她是个聪明人,什么都有一笔账的。若她明知道你钟情于蒋公子,却费心成全别人,也忒让人无语了。”
顿了一下,又道:“若她不知道,那更糟糕,证明你在她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随着她这番话,赵丽心中思绪滚滚,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整个人似乎痴住了。
见她这样,杜氏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却故意露出同情的神色,接着道:“听说你有个妹妹,还有个母亲,却都被撵了出去,只你一人留在锦绣园里。旁人议论起来,必定会说你有福气,能得到佳禾郡主的庇护,过安生日子,却哪里想得到佳禾郡主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更别提以真心待你了。”
她叹了一口气,声音越悲悯起来:“哎,偏偏看你的模样,还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瞧着你这样,我真是忍不住要为你叹一口气呢。”
赵丽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杜氏见她这样也不心急,仍旧反复念叨以赵丽的资质,是配得上蒋毓的。若之前千柔肯鼎力相助,那未来的蒋少夫人,必定不会是刘欣怡。
赵丽一直没言语,直到她说完了,才目光一闪,咬着唇道:“林少夫人与我素未谋面,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呢?”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如今事已经成定局了,蒋公子自有佳人相伴,我亦会有自己的归宿。表嫂跟表哥已经商量好了,定下我的终生了。林少夫人这番话,虽是在为我抱不平,但于我而言,半点益处也无。”
杜氏见她已然承认的确对蒋毓有情,唇边笑容微深,低声道:“虽然木已成舟,但你心里,难道甘心吗?想一想,本该是你站在蒋公子身边,陪着那俊美如仙人的男子,度过朝朝暮暮,如今却只能跟他擦肩而过。喜欢的男子得不到,难道你不恨佳禾吗?”
赵丽声若叹息,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自怜:“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我出身卑微,无依无靠孑然一身,依傍着表哥表嫂过日子,无论他们怎么待我,我都得认命,不能争不能辩,更不能跟表嫂对着干。”
杜氏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像大热天喝下了一杯冰水一般,浑身毛孔都舒坦了。
嗯,眼前这小丫头的不甘已经被自己挑起来了,若是再加一把劲,必定能让她对千柔生出恨意。
若能成功,真是太好了。
心思转了一转,杜氏亲昵拍了拍赵丽的肩膀,温声道:“我心底真的很为你不值,你别会错意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你得依傍他们过日子,若是不顺从,只会让自己的日子更难过。但人生在世,身为女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嫁与自己中意的男子,与他长相厮守。”
她目露悲悯之色,看着赵丽道:“若不能如愿,就算能锦衣玉食,心底也是难过的,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若嫁了旁的男子,一颗心日日被不甘侵蚀着,真真是度日如年。你年纪还小,不懂个中滋味,若你真嫁了旁人,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随着她这番话,赵丽再抬头时,目中已经迸射出一股灼热来。
她伸手拉住杜氏的手臂,死死咬着唇,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之意:“我不甘心,的确不甘心,但我能怎么样呢?表哥给我寻的那人,长相普通,又只是个举人,跟蒋公子比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但是,形势没人强,我除了认命之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林少夫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鱼上钩了,杜氏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敢大意,叹息道:“若然我跟你易地而处,遇上你这种情况,便会去求你那表嫂,让她帮帮忙,出面让蒋公子纳妾。虽然当了妾室,地位会低一等,但能跟心爱之人相守,心底总是能心满意足的,倒是不必计较更多。”
事到如今,总算能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了。
她已然知道,赵丽是定了亲的人。
如今扯出这番话,自然不是真心诚意想为赵丽打算,而是想令赵丽和千柔反目。
要知道,蒋毓的婚事,千柔虽然出手帮了一把,但之前得的消息是,蒋毓自己本就对刘欣怡存了几分心思,起了心要娶刘欣怡,千柔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蒋毓这个人,可不是千柔能掌控的,纳妾什么的,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再者,赵丽又有了人家,谋算的,又是给人做妾。不能说服蒋毓是其一,定了婚事又退婚,无事生非很麻烦是其二,其三,赵丽是李靖行的亲眷。有一个悔婚做妾的表妹,难道李靖行会觉得很光彩吗?
除非千柔头脑晕,不然,怎么可能帮赵丽退婚,再将她送进蒋府当妾呢?
到那时,两人厮闹一番,赵丽却不能如意,那么,赵丽必定更会恨千柔入骨的。
而那,正是杜氏期盼的。
赵丽听了杜氏的话,仿佛惊呆了一般,许久才摇头道:“多谢少夫人为我着想,但我已经定了婚,此事不可为。”
杜氏笑着道:“这有什么?定了亲可以退嘛,以你表嫂对你的敷衍态度,给你寻的人家,必定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退婚容易得很。”
她早就将赵丽那未婚夫的底摸透了,此刻却不好直接透露自己知情,只能装出一副猜测的样子。
赵丽仍旧摇头道:“退婚的确不难,但我并不愿意。我虽身份低微了些,但很早就了誓,不给人做妾。”
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杜氏脸色有一丝扭曲,其后才干笑道:“原来你倒是个有志气的,我倒是没瞧出来。”
她笑得很勉强,心底恨不得掐赵丽几下。
赵丽的话,令她的算计要化为乌有了。
尼玛,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人呢?一个下贱女子,还惺惺作态说自己不给人做妾,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脸呢?
正愤愤不平,听得赵丽道:“少夫人一片好心为我打算,我心里是知道的,只是少夫人这条路,却是行不通的。不过,少夫人见过识广,又肯对我好,不如少夫人再想一想,给我指一条明路,我必定感激不尽。”
见她殷切看着自己,言语也万分恳切,杜氏一颗心才渐渐活了过来。
杜氏默默想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依旧温和,仿佛三月春风一般:“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主意好不好,但你既然问到我头上了,我自是不好避开不答。唔,我觉得,你表嫂对不住你,你也不必跟她客气,得想个法子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赵丽似乎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侧想了一会儿,才苦着脸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表嫂将我置之度外,之前我还觉得该忍下来,但听了少夫人的话,却是觉得自己之前太傻了。我也想跟她斗,但以我的身份,跟她对着干,不啻于螳臂当车。”
杜氏笑着道:“瞧你,这么沮丧做什么?你不是有个姨娘吗?那可是你表哥的生母呢。你鼓动你表哥,将姨娘接回去,然后运作一番,令姨娘对佳禾生出不满来,是很容易的事儿。再然后,你可以看着她们婆媳相争,坐山观虎斗呢。”
赵丽先是点头,其后又摇头,叹息道:“这话倒也可行,但少夫人有所不知,整个锦绣园都是表嫂的嫁妆支撑着,所有下人都对她忠心耿耿,我表哥也肯宠着表嫂,对她言听计从,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我那姨娘虽是表哥的生母,但只是个妾室,又没有什么心眼,根本就不是表嫂的对手。”
杜氏目光一闪道:“照你这么说,这条路的确行不通,不过不用怕,你表嫂也不是人见人爱的,何况她锋芒毕露,早就惹不少人厌弃。你可以寻找同伴,以有心算无心,必定能成事的。”
赵丽听了这话,抬头微微一笑道:“厌弃表嫂的人?想来,少夫人是其中之一了?”
杜氏因为还没有跟千柔撕破脸,便不肯直接承认,笑着道:“赵小姐说笑了,我怎么会是其中之一呢?”
赵丽一脸自信之色,含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少夫人何必瞒着我呢?少夫人刚才跟我长篇大论,百般为我着想,难不成不肯跟我坦诚相对吗?”
杜氏听了这话,才道:“你很自以为是,罢了,你爱怎么说随便你。”
赵丽唇边笑容微深,温婉道:“少夫人,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对我好,我们又有共同的对手,我觉得,我们很投缘。”
杜氏颔道:“你这话说得不错,我们确实投缘。唔,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唤你妹妹吧,这样亲热一些。”
赵丽欠身道:“多谢少夫人和气相待,但我身份低微,不敢跟少夫人姊妹相称。”
眼睛一眨,转而很诚恳的道:“请少夫人教我该怎么做,才能跟你联起手来。”
杜氏目光一闪,笑着道:“具体怎么做,其实我也说不好,但锦绣园的消息一直都封锁得很好,有些事儿,费了很多功夫都探听不到。妹妹你住在里面,一切事宜了如指掌。这样,以后你多给我传递些消息,好让我对里面的情况多一些了解,成吗?”
赵丽毫不迟疑,立刻点头道:“这事儿不难,我能做到,但得知了消息后,少夫人想怎么做呢?”
杜氏的本意,自是想为玉茗铺路,好让玉茗对李靖行的性情、行踪、心情了如指掌,然后才好图谋勾搭之事。
只是,这意思若是透露出来,得解释很长时间。
且彼此是初次相交,杜氏还是想留个心眼,不肯将心底的打算和盘托出。
另外,佳禾郡主身边有人心向着自己,倘若自己筹划一番,以后宴席上寻个机会,让赵丽给千柔下点春药什么的,令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放荡的一面,令她颜面无存,也是可行的。
再者,还有李蕾儿,有了赵丽,也是能算计的。
各样计划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杜氏很清楚,自己跟赵丽只是初次相见,不能太肆意忌惮。
等到赵丽为自己办了一两次事情后,自然再无退路,到时候,自己想怎么利用她就怎么利用,不必有半点顾忌。
这样一想,杜氏便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含糊的道:“怎么做我目前也没主意,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照我的话行事,来日必定有好戏看。”
赵丽见她不肯说,只得不再追问,转而道:“少夫人的话,我自是相信的,你交代的事儿,我也会办妥,但我怎么跟你联系呢?要不,你给我个信物,再指定个地方,我探听到你想要的消息,就派人去那地方见你的人,如何?”
杜氏闻言,现出一抹迟疑之色。
她虽然对自己很自信,觉得自己蛊惑人心的本事很强,但要她交托信物,心中不知怎的有些慌,想要退缩。
赵丽见她这样,便道:“看来我虽然诚心诚意,但少夫人却不信我。罢了,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是自己苦,将心事闷在心里算了,倒是不必痴心妄想对付表嫂。”说着,便叹息一声,转身欲走。
杜氏见她要走,忙道:“妹妹这是做什么?我们处得好好的,万事好商量。”赵丽低着头道:“少夫人肯给我信物吗?”
杜氏眼珠子一转道:“要不,你给我个信物,我们按日子约定好,到时候,让底下的人凭信物相认,自然就成了。”
赵丽一脸难色,皱着眉道:“我身上的饰物都是有数的,若是弄丢了,不好跟表嫂解释。且我的东西都是寻常货色,难免会出错。”
抬头四下望了一番,转而道:“这地方虽然僻静,但今儿个是大喜之日,宾客甚多,必定会有人过来走动。若是瞧见我跟少夫人单独闲聊,再闹腾到我表嫂跟前,那表嫂该给我脸色看了。”说着,朝杜氏欠了欠身,又要转身离开。
杜氏见她真要走,只得将心一横道:“罢了,只是个信物罢了,何必为了这个,伤了我们的情分?我给你就是了。”说着,便抬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递了过来。
赵丽含笑接了,忙道:“少夫人放心,你这样相信我,我绝不会辜负你,让你失望的。”
杜氏颔,这才道:“之前你那表哥还想谋西席之位,近来却很少出门,为什么呢?”
赵丽淡淡笑道:“具体缘故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但表哥近来日日用心苦读,似乎想准备应试。”
“应试?”杜氏挑眉,细细想了一回,沉吟道,“科举三年一次,哦,是了,太子即将登基,想必他们得了消息,知道太子即位后会开一次恩科,这才提前作好准备,好一举成名。”
她说到这里,心底升腾出一股怒气,哼道:“不是我非要说你表嫂的不是,她得知这么重大的消息,却藏着捏着,不肯跟人分享,好让自己的夫君能一举成名。哼,这种小气之人,真是不值得你尊敬她。”
林家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杜氏的娘家还是有读书人的,故而杜氏觉得千柔明知道要开恩科,却死守消息,生怕大家知道了后,加大李靖行的压力,满腹的牢骚抱怨。
赵丽听了这番话,登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呆若木鸡,心说,我表嫂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将这消息告诉你?再者,新皇一日不即位,不下旨开恩科,这事儿就没尘埃落定,怎么能到处嚷嚷呢?
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想,面上却依旧是带着笑容,继续与杜氏虚与委蛇:“少夫人说的是,我那表嫂的气量确实小,只可惜今儿个时机不合适,要不然,我一定将她怎么对待我的给少夫人讲一遍。”
杜氏得了即将要开恩科的消息,一颗心登时活泛起来,且她跟赵丽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也没心思再扯下去,便道:“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之后,好好搜罗他们夫妻的消息。五日后的巳时,我命小厮到香满楼候着,到时候,你派个丫鬟出来,拿着我的信物相认。以后约定好,让他们或五天,或十天见一面。另外,那香满楼的掌柜跟我很熟,有什么重大消息,或我想让你帮忙,就让他传递消息,也是可行了。”
她顿了一下,又解释道:“这香满楼是个小酒馆,就在锦绣园南边一里开外的位置,你让丫鬟打听一下,自然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