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抬头,他秀眉凝在一起,面色苍白了不少,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
“你放开我。”她没有甩开,她不知道一个人虚弱成他这般,哪里来的力道。
“不想活了?这里面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你我都会葬身此地。”他侧脸看着那水晶棺,随即扭过头语气软了下来,略带几分安抚之意,“别冲动,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诧异地看着慕容弈,他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面向那水晶宫轻声道:“宸妃娘娘前些日子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每每都会被噩梦惊醒,每一场梦都有你的身影……”
她凝眉看过去,刚要出声却听他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说实话,我跟你一样,包括的眼前所看到的,都是疑问。”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张开了手臂飞了过去,还未落脚就听咔嚓一声,两壁石墙动了动,接着无数支箭朝着慕容弈射来。
他转动了身子,左右两支擦肩而过,划破了他右肩。接着就被人给拉了回去落脚踉跄险些跌倒。他侧脸就听容瑾玉骂道:“不要命了?”
他讶异的看着她,听她又道:“你现在的命还值钱,瞧你现在这样子,整一个病秧子。你说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他缓过神,看向那水晶棺,接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就她刚刚一副要毁掉尸体的模样,他哪敢再让她去?
“我就只想看看她。”他站直了身子,可面对谭中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双腿有些受不住。
他伸手抚摸了旁边的石柱,支着它的力道才勉强站起来。
容瑾玉扯了扯嘴角,观察了下地形,上前两步起飞过去,却听他喊道:“你别乱来。”
应该不会再来一波箭吧?
她缓缓落下来,站在棺材旁边看着君如玉的脸,怔了怔身子,不知道留着她有什么用。
君如玉嘴里含着一颗明亮的珠子,她轻笑道:“如果将这颗珠子拿走,她身子是不是就会化成灰?”
容瑾玉抬头看向慕容弈。
他紧张的摇头,“你别乱动,她还有机会活过来。”
“是吗?”她带着疑问,盯着自己的尸体,魂魄都没有还能活过来?
“你要逆天而行,那是不可能的。”她说。
慕容弈站直身子,走到水潭边,伸手道:“你快过来,尸体有什么闪失,你我都不能活着离开皇宫。你可千万别做傻事……玉儿,别动!”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喊了一声,接着一支箭从君如玉尸体的正前方射了出来,直面容瑾玉的心脏。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那金色的剑,她认得这支箭,是她自己的箭,半年前就是用了这支箭射了宸妃。
这叫罪有应得吗?
慕容弈虽然有些慌乱,可他反应极快,霎时伸出手小灵蛇派上用场,速度比那支箭快但也只击到了箭尾减少了冲击力,才没有直接要了她命。
容瑾玉胸口火辣辣的疼,她将血又压下肚子里,右手捂着胸口顿时蹲了下来。小灵蛇眼巴巴的看着它,一溜烟缠上她那支箭上。
“你别动。”慕容弈喊了一声。她怔了怔,抬头睨他一眼,听他道:“它在给你解毒。”
她张开了嘴还是呕了一口血,然后扶着水晶棺站了起来。慕容弈急忙喊着,“你过来,别再动了。”
她伸手擦了嘴角的血,收回了视线,这才询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慕容弈愣住,“我刚喊了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紧咬着牙齿丝毫提不起力气。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摆手道:“我不行了,我没有力气。”
“那你别动,我过来。”他说。
她抬起头,看着他从岸边飞了过来,弯腰将她扶起来,然后定定的看着棺材里的人,深吸一口气笑道:“你跟她一样傻。”
容瑾玉连白他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依靠他支撑着。
慕容弈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了怀里的人,轻声道:“过去,我帮你拔剑。”
她紧蹙眉头,腰间多了一只手,接着身子腾空,落在对面岸上,两人齐齐倒在地上。她痛苦的呻吟了下,睁眼看他扶着膝盖,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紧咬着牙齿站了起来。
他坐在地上将她扶坐起来,看了她胸口的箭,轻声问道:“能不能忍?”
她点点头。
“你若忍不住就咬住我手臂,那我准备拔了?”他询问。
容瑾玉睨了一眼他的手臂,看他另外一只手往胸前伸去,忽然说道:“等一下。”
他顿住,听她道:“我九死一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有没有把握?”
被她如此一问,他倒有些怕了,万一他手抖了一下,伤了要害怎么办?好不容易利用灵蛇削减了箭的力道,虽没伤及内脏,可也不浅。
“呵呵,瞧你那模样,你也有怕的时候?”她忽然笑道:“你怕慕容弈找你麻烦?还是怕我死了,内疚?”
他唇瓣抿成一条线,沉着一张俊脸没有吭声。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他不会找你麻烦的放心好了,他比想象中要狠心的多。”
他一怔,讶异道:“狠心?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扭头认真的看着他,“不是吗?慕容弈,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看到墙上那一幅幅壁画都没有放肆的流泪,看到自己的尸体都没有任何表情,唯独跟他坦白的时候,心里的伤痛,远比这箭伤还要疼。
他屏住了呼吸,看到她眼泪一下慌了神,“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怪就怪,我与慕卿走的太近了,就算你努力的掩饰慕容弈和慕卿两种气息,可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别人不知道,是因为除了你身边的人就没人知道了,可你瞒不住我!”
他纤长的眼睫动了动,轻声喊道:“玉儿……”
“你早就知道我是君如玉对吧?所以,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感情是吗?对你来说,容瑾玉和君如玉都一样是吗?”
他微微凝眉,心中十分忐忑,伸出手想要抹掉她的眼泪,她却移开了脸,自己擦干了眼泪。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深吸了一口道:“这箭不能长时间留着,必须要快点拔出来,灵蛇并没有将毒全部吸走。你……”
她点头闭上眼睛道:“来吧,左右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你既然敢将命交给我,那我怎么能让你死掉?”说完,没有给容瑾玉机会说话,按住她肩膀,迅速的拔出了箭。
“啊!慕容弈!”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手里握着那箭,这才缓过神儿,将手里的箭仍在一旁,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按住她胸口压制住鲜血。语气中带着担忧之色喊道:“玉儿,玉儿?”
他伸手封住她几个穴道,探了她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布了一道障眼阵法罩住他们,即使外面有人进来也打扰不了他们。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得罪了。”
他伸手解开她的衣衫,露出了半个香肩,洁白如玉的肌肤暴露在他视线里。他视线停留在她胸前的伤口上,那一块的血液黑,毒素还未彻底清除,他闭上眼睛亲自去吸毒,她虚弱不堪出声道:“你要干什么?”
他顿时停住,眼神儿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尴尬道:“我帮你吸毒,你忍一下。”
“你没有解药?非要如此才行?”
他摇头,“我身上并未携带,回府解毒我怕你撑不住。我如今腿脚受凉,行动多有不便,耽搁了解毒的最佳时机,岂不是不值?”
他没敢看她,侧着头视线落在其他地方,怕他有些不放心,于是道:“你放心,就是有人闯进来,也看不到我们。”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周围被布了阵。
“障眼法?上次你就是利用此法躲过朴公公的验身的?”她想起当时朴公公红着脸出来,忽然笑了笑,“大概是你太美了,朴公公才会红着脸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我肩膀上那暧昧的印迹而脸红?”
她笑容变得僵硬不堪,扯了扯嘴角斜了他一眼,接着被他按住了肩膀,伤口蓦然一痛。她紧抓住他腰间的衣袍,咬着牙齿小脸皱在一起,可还是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慕容弈吐了一口毒血又继续。
“疼!”
他又吐了一口,擦了嘴角道:“谁让你乱碰的?疼也忍着!”
“……”
她咬着唇瓣,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水,感觉过了好久,他才停下来。拿了帕子压住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才将她衣服穿好。
“好了。”他说。
她斜他一眼,接着就见捏着衣袖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温柔的询问道:“还疼吗?”
“能不疼吗,你来试试?”她白了一眼慕容弈。
他伸手抚摸她脑袋,撤回了阵法左右看看道:“这里寒气重,我们要快点出去才行。还能站起来吗?”
她点点头,“能。可是你的腿?这样会让别人怀疑。”
“没事,我还能忍。未来几日,怕是只能坐在轮椅上了。”他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将她拉起来,“我们出去吧。”
借着他的力道缓慢前行,只是想起前几日害她差点没命,深深的自责起来,她看着慕容弈费力的搀扶自己,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掉下来。
他垂眸睨了一眼,以为她伤口疼,轻声道:“再忍忍,回去后,我给上点止疼药。”
“我没事,还能忍。”她声音微哽,强忍着想要哭的冲动,紧紧搂住他的腰。
原本很快就能出去,这段路两人走的很费力,一个有腿疾,一个有伤,两人相互扶持,肝胆相照。
玲珑在门口等了好久,起初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但是想着生死有命,他们要进去,她就是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送了性命可不划算。看到二人蹒跚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上前询问道:“瑾玉小姐受伤了?”
慕容弈点头,“她误碰了机关被箭伤了,好在没有伤及内脏保住了性命。不过姑姑,这皇宫在下不能久留了,还请姑姑和娘娘说一声,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玲珑点头,“那你二人稍等片刻,我去寻个轿子将你二人送到宫门口。”
他点头致谢,便在她指定的位子等候着。
半盏茶水的时间,一顶轿子匆匆而来,玲珑伸手道:“公子的话我已经带到,娘娘让公子带瑾玉小姐回去休息,还赐了药膏,希望瑾玉小姐快点好起来。”
容瑾玉闭着眼睛,听他说道:“在下替瑾玉小姐谢过娘娘了。”
玲珑递给他药瓶,伸手道:“别耽搁了,快回去吧。”
“姑姑告辞。”他将容瑾玉扶上轿子,自己也坐了进去。
玲珑看着轿子越走越远,叹息了一声。容瑾玉虽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可是在她心里,只有如玉公主才配得上弈世子。而她配逍遥公子,岂不是正好?两人又般配,真不知道这瑾玉小姐是怎么想的。铮小王爷也是人中龙凤,配她也是绰绰有余,可偏偏要嫁给弈世子!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返回去交差。
轿子里,容瑾玉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拧着眉,面带痛苦之色。
慕容弈碍于轿夫在,没给她上药。低眸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擦了她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道:“出了宫门,我再给你上药。”
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药瓶,伸手拿在手上,眸子冷了几分道:“我宁可死,也不要她……”
慕容弈堵住她的嘴巴,小声道:“外面都是宸妃娘娘的人,有什么话等出了宫随你说,乖!”
她扯了扯嘴角,斜了他一眼,将药瓶推开,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轿子在宫门口停了下来,慕容弈的马车一直都在宫门口等候着。马夫看到轿子过来,接着看到他搀扶着瑾玉小姐和轿夫告别,从马车上跳下去,快速朝他走去。
“公子?”马夫看着他,又看着面色痛苦的容瑾玉,忙道:“公子快上马车。”
他将凳子放下来,搀扶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待他们坐稳之后,才说道:“公子坐稳了。”
“回郡王府。”慕容弈道。
马夫讶异了一瞬,侧脸看了帘幕才驾起马车。大抵知道公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容瑾玉迟早都是要加入郡王府的,早点知道公子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坏事。马夫现在只是担心他们的伤势,但是又不敢跑的太快,怕路途颠簸了对伤口不利。
马车奔跑在官道上,不急不慢,十分平稳。
慕容弈将她放在软榻上,她面色红,因为伤口所致,有些热。他刚刚掏出了药瓶,还来不及询问,只觉得形势不对,忙伸手将她从软榻上抱起来,小声道:“怕是遭遇埋伏了。”
她蹙眉张开了眼睛抱着他身子道:“这里应该是官道吧,也就在这一段比较好下手,出了这一段,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接着她松开了手,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伸手推了他,“你别管我,保护好自己的吧。”
“这个时候了,别说这种话,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离开了的。”他拦着她的腰挑开了车帘子,斜了一眼窗外,对面果然站着上十个蒙面杀手。
“待会儿我引开敌人让马夫带你离开。”
放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他侧脸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趁机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他松开了容瑾玉的身子,将她放在椅子上,听着马夫与杀手交涉道:“诸位英雄好汉,可知马车上是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不会在乎马车上是谁,只要完成任务较差即可!”
“是吗?”慕容弈探出了头,面带微笑道:“不知道哪位人士,给英雄们多少钱财,在下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买他的命!”
杀手们一怔,眼前是慕容弈从腰间扔出来的玉佩,泛着翠绿的光芒,掉在雪地上晶莹剔透。
“这是定金!”慕容弈扶手而立站在马车前面,寒风吹拂他丝飞扬,彰显贵气。
杀手领头人淡然的睨了地上玉佩,他也是识货知道,也知道了慕卿是南梁富。也就是知道他武功高强,才会亲自上阵,带着帮里的几大高手,才会在此拦截。
“逍遥公子,我等的目标并非是你,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领头冷笑一声,弯腰将地上的玉佩捡起来,“宝物虽好,可是我等不适贪财之人,做生意将就诚信,逍遥公子这样我很为难。”
他将玉佩又扔给了慕容弈。
慕容弈伸手接住,放入袖口里,含笑道:“这么说来,你们的目标就是瑾玉小姐了?”
“逍遥公子是个聪明人,还请公子将她叫出来吧,免得伤及无辜。”领头的道。
慕容弈笑了笑,顺势坐了下来,面色平静道:“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在下奉命护送瑾玉小姐回府,这若是出了差错,在下可是要被灭九族的。要不这样如何?我先将瑾玉小姐送回容王府,等我离开之后,你们再行动如何?”
领头的扯了扯嘴角,紧了手里的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将她交出来了?”
慕容弈动弹了身子,抬头却看到对面杀手们警惕的退后了两步,他顿了顿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衣袍,手深入到马车入口的顶端,拿出了一把剑。当着他们的面,拿着帕子擦拭了剑柄,凌冽的视线斜了那几人,忽然笑道:“你拿钱消灾,我奉命办事,既然没有他法,那就用武力解决吧。我这剑,好久没有用过了,今日正好拿你们的血来喂饱它。”
领头的扯了扯嘴角,已经感受到了慕容弈猖狂的本性,他有些怯弱,可已经到了这一步,容不得他退缩了。
“得罪了!”领头的霎时拔出了剑,吆喝道:“给我上。”
慕容弈冷眼斜看过去,马夫顿时起飞,身手不凡的独挡一面。他站在马车上,伸出手,宝剑出鞘锋利无比。即便是身子羸弱,可他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之人。
他从马车上飞了下去加入了战斗,手势很快、杀伐果决,动作如行云流水,仙姿飘逸。后来现,对付这样的人,他一个马夫就能解决。
“公子,您带着瑾玉小姐走吧。”马夫道。
慕容弈收了剑撤回了内力,静静的站在马车前,斜了一眼那领头道,冷笑道:“连我一个手下都打不过,你们也不过如此,回去再练个十年八载再来吧。本公子没空陪你们玩游戏,告辞!”
他飞上了马车,甩了下马绳,喊了一声:“驾!”
“别让他走了。”领头的喊了一声,却被马车踢了一脚。
“自不量力!”马夫骂了一句,然后踩下了掉在地上的刀剑,踢了出去直接刺在追谁马车而去的杀手背后,当场死亡。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马夫夺过杀手手中的剑,直接抵住领头人的脖子,笑问道:“任务没有完成会如何?被杀吗?”
领头的不服气的斜他一眼,“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死到临头,还猖狂!”马夫动了杀心,本想给点银子跟他做个买卖,让他们去对付背后的那个人,一言不合,得,还是不留了。
“慢着!”
马夫挑眉,笑道:“知道怕了?买卖要不要做?”
“对方是个大人物,这买卖不好做。不过,敢问阁下,逍遥公子的还缺护卫吗?”
马夫咋舌,“你是什么?我不是听错了吧?你们这群人,对我家公子起了杀心,怎么滴,想要弃暗投明不成?”
那人尴尬深吸一口气,扬起了头,“左右都是一死,那你动手吧。”
马夫眨眼松了手点了他了穴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粒药丸,“你说的话,实难让人相信。这是毒药,你若敢吃下去,我……”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直接夺了药丸,毫不畏惧的咽了下去。马夫怔怔的看着他,心生敬佩之意,随即道:“你跟我去,解药只有公子有,但是公子如果不要你,你如何?”
“唯有一死!”
马夫扯了扯嘴角,朝着城内走去,身后跟着几个狼狈之人。
马车在郡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卫门看到后立即通知了福管家。慕容弈将容瑾玉从马车上搀扶下来,直接送往了竹苑。府上开始忙碌了,竹苑来往的下人多了起来,一个个神色紧张。
府上还有两位姑娘,是皇上安插在郡王府的眼线。眼下这位窈窕女子,探头张望着,十分不解的抓住了一位婢女,询问道:“府上出了什么事情了?还是世子出了什么事情?”
婢女摇头,“艾姑娘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吧,这里不是您该来的。”
艾姑娘面色一沉,甩了衣袖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皇上赐给世子的姑娘,就是世子的人。你敢对我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
婢女被唬的心惊胆战,一时语塞无法反驳,可这郡王府,哪一个不是世子的人?
“你怎么出来?”福管家看到艾姑娘,蹙着眉头走过去道:“艾姑娘回自己的院子吧,既然皇上已经将你送到了郡王府,你就不再是皇上的人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不是你奢望的,就不要前来打扰。老朽已经说过多次,世子是不会看你们一眼的,你是个聪明人,何不拿了银两回家寻一个好夫婿嫁,偏生要在郡王府受这等屈辱?”
“福伯……”
“艾姑娘,瑾玉小姐马上就要嫁入郡王府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你若是等她来处理,一旦被赶出去,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嫁人了。这利弊,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福管家冷哼一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老朽希望明日就见不到艾姑娘和你的姐妹,好自为之吧。”
“你……”艾姑娘气的跳脚,等人都走后,她才撇嘴道:“你以为我稀罕啊?一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相貌丑陋的人,我才看不上呢!”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竹苑附近。
能在竹苑内进出的人,都是慕容弈的心腹。婢女断端出来两盆血水,又端了一盆热水进去,放在桌上,轻声道:“公子,热水来了。”
他应了一声,并未回头,“下去熬药吧。”
婢女看到桌上的药房方,点头离开。
他想到了什么,侧脸喊道:“福伯,去一趟容王府,就说瑾玉小姐从宫里回来遇到了刺客,昏迷不醒。是逍遥公子第一时间送到了郡王府,本世子会权利救治。”
福伯愣了一瞬不解道:“这话说给容王,他会如何?”
慕容弈抬起眸子沉着俊脸,“他是个聪明人,就算瑾玉小姐不道宠,也会知道本世子会追查此事。你只管带话过去就好。”
“是。老奴这就去一趟容王府。”
屋子里安静下来。他亲自给容瑾玉换了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又亲自喂了药。做完这一切才坐在轮椅上歇息着。
他看着床上容瑾玉,将轮椅推到床旁,拿着帕子擦了她脸上的汗水,然后有抚摸了她额头,感到热度下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福管家从容王府回来,特意去了一趟碧玉轩,将慕容弈的事情跟妙音说了下,然后才返回郡王府。
路上遇到端着汤药的婢女,喊道:“给我吧。”
婢女将托盘递给他,福礼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慕容弈听到叩门声,侧脸问道:“何事?”
“公子,该喝药了。”福管家道。
“进来吧。”他转过了轮椅,见他进来,然后伸出手,“给我吧。”
福管家看着他喝完,又递上了一杯热茶还有蜜饯,他只喝了茶水,并没有要蜜饯。询问道:“话带给了容王?”
“是,容王这会儿应该进宫了。”福管家道。
他点头,“以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就是再不情愿,哪怕是敷衍,也会调动人马去查一查。对方只要瑾玉小姐的命,这京城最想杀她的应该就是陈侧妃吧?而陈侧妃又是皇后的人,即便皇上不想揽事情,宸妃和皇后明争暗斗,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会错过。咱们就等吧!”
福管家笑归笑。可他心思都在慕容弈身上,见他不在说话,关心道:“公子,您该休息了。您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还是休息一下吧?”
他怔怔的看了容瑾玉一眼,扭头道:“我要沐浴,待会儿准备点饭菜。”
福管家点头,“老奴这就去准备。”
他端着药碗转身离开。
慕容弈费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听到们外说话声,他侧脸看向房门随后又坐了下来,询问道:“何事?”
“世子,瑾玉小姐的婢女来了。”
“让她进来吧。”
房门打开,凝香低着头,余光中只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安详的坐在轮椅上,浑身散着冷傲的气息,令她不敢向前。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行礼,“凝香见过世子。”
“你进来吧。”慕容弈睨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暂时会在这里养伤,你就在这里伺候吧。”
她点点头,紧张的踏进去,看到床上人,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冲到床边,心疼的抓住她的手道:“小姐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弈世子,小姐会有生命危险吗?”
慕容弈淡然的斜了她一眼,“毒素已经清除,静待恢复吧。”
凝香喜极而泣。对她来说,弈世子就像是一个神一样的人,存在尘世间,只要是他说的话,那就一定不会错了。
“谢谢弈世子。”她抹了眼里感激道。
慕容弈淡然的收回了视线,“你在这里好生照顾着,有什么需就找福伯。”
她点头,目送了他出了房间。
慕容弈的房间让给了容瑾玉,下人们又收拾了一间偏房出来。他泡了澡又换了干爽的衣袍,吃了点清淡的饭菜,折腾下来天色暗了下来。
他去了正房看了一下容瑾玉,交代了下才回房休息。一觉醒来已经是后半夜,出恭之后不太放心容瑾玉然后又去看她。
凝香趴在床头睡着了,听到动静,从梦中醒来,看到戴着面具的慕容弈,走进来,愕然的睁开的眼睛,傻傻的盯着他的双腿。
她不置信的揉揉眼睛,定眼看清楚之后,还未出生就听他声音清幽道:“你去休息吧,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这里有我就号。”
凝香傻在原地,直到他走到床边才反应过来,木讷地点头。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对,回头道:“可是,世子……”
“嗯?”他没有回头,弯腰给给容瑾玉掖了被角。
凝香摇头,合上了房门出去了。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原来她家未来的姑爷并不是个残疾,都是一种假象。那他的容貌,很有可能也是为了蛊惑世人的。不过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像……
凝香身子猛然一僵,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如果他还在轮椅上,或许就不容怀疑,可是他的背影真的和逍遥公子很像。她匆匆回到副管家提前给她准备的房间,坐下来拍拍胸脯,吓了她一身冷汗。
左思右想后,她傻傻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很佩服自己,觉得自己跟着小姐也变聪明了。
夜间容瑾玉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的,动了身子觉得不对。伸手抚摸了下,接着手就被抓住。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摸哪儿?”
她屏住呼吸,仰投就撞了他的下巴,听到他吃痛声,这才回想起白天生的事情,这才轻喊道:“慕容弈?”
他松开了她的手,扭头道:“是我?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啊?”
她完全忘记了这茬,经他已提醒,胸口隐约传来一丝丝酸痛。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她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的湿热的气息一直扑在她的眼睫之上。
她心下一阵悸动,抚摸着胸口,舔舔干涩的唇瓣道:“我有些渴了。”
他动弹了身子,掀开了被子道:“你别动,我去给你倒水。”
她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待他起身后才拉开了被子,借着微弱的光看了身上的衣衫,微微蹙眉。她的衣服全部被换了,难道是他换了?
他端来了热茶水,转身看着她正盯着自己愣,扬起眉梢道:“不认识我了?”
他走到床边,伸手将她扶起来,依靠在他的臂弯,“小心烫。”
她睨了慕容弈一眼,长长的眼睫扑动了几下,喝了一杯茶水润了嗓子才坐直了身子,扭头看着他问道:“谢谢!都在自己的府上,还戴着面具?”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双重身份,知道的没有几个。”他起身将杯子放在桌上,从门外喊了一声,得到了回应后,才吩咐道:“弄点饭菜来。”
容瑾玉回想起白天的事情,紧张的询问道:“那群人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
他扬眉,“关心我?”
容瑾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做声。
轮椅就放在桌子旁,他习惯性的坐了上去,“我没事,几个杀手武功并没有好的哪里去,影子一个人就可以对付。”
她疑惑道:“影子?是谁?”
“马夫!”
她了然点头,房门推开,下人送来了两分饭,还有一碗汤药。他指着道:“把这个喝了再吃饭。”
下人将那晚药给容瑾玉端了过去,她没有怀疑,直接端起来,送到了嘴边却听到他道:“不怕有毒?”
她手微微停顿,接着仰头喝了下去。
空碗递给了下人,道了一声谢谢后,才看向他,“你是我从下到大非常信任的人,想要我死,又何须在一碗药里面下毒?”
她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到桌子边,看着饭菜嗅了嗅道:“还真是饿了,你吃吗?”
他摇头,“快吃吧。”
他起身在衣柜里拿了长袍,走到她身后披在她身上,“夜晚寒气重,穿暖些。”
她侧脸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袍,有他独特的气息,让她十分安心。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让她有些不适,尴尬了一瞬道:“很好吃。”
慕容弈见她一直低着头,八成是因为他坐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他含笑着起身,直接躺在了床上。她侧脸看了一眼,眨眨眼睛又转过去,安静的吃着东西。
磨蹭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了碗筷,给自己倒了一口水,咕咚了喝了几口,偷偷的瞄了他两眼,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慕容弈侧脸看着她,凝眉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喝个水也能呛到。”
她咳的面红耳赤,牵扯了伤口隐约觉得不对,低头便见胸前一块红。
“还不快过来。”他说。
她怔了怔身子,缓慢的走了过去,他翻身下床,拿来了药箱搁在床边,侧脸道:“你躺下,我给你换药,估计伤口崩了。”
她坐在床边睨了他一眼,略尴尬道:“要不,你喊个下人来帮我吧?你不用亲自动手!”
他低着头,从药箱里面拿出了药瓶、剪刀和纱布,“哪次不是我亲自动手的?包括你这衣服都是我换的。”
他指了指。,“还愣什么,躺下。”
她扯了扯嘴角,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突然结巴气啦,“那你……岂不是,都…。”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他冲她笑了笑,“再不躺下来等会血流干了!”
她乖乖的躺下来,斜了他一眼,紧闭上眼睛,随他去吧。
慕容弈其实也很紧张,要不是戴着面具,他也很尴尬,面色绯红。但是看到她那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讶异道:“你笑什么?”
他一边拆着伤口一边道:“只是看到你那表情,就好像我要将你给如何了一样。试想一下,以后等你嫁入我郡王府,与我同床共枕,甚至会行夫妻之礼,我到是期待你那时候的表情。”
他抬眸斜了她一眼,瞧她瞪大了眼睛,面色绯红,不由得笑了笑。
“你……”
她红着脸,瞪眼道:“我还在气头上呢,你别理我。”
“气头上?”他顿了顿,笑道:“女人的心呐,男人不懂。我自然也猜出你心思。不过我反思了下,应该不是因为我吧?”
她气急,看他收起了药箱,忙拉上衣衫,“不是你还能有谁?”
他眉梢动了动,转身凑过去,吓的她移开了脑袋,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下,眼神闪烁了两下有闪躲之意,听他反问道:“你不也对我隐瞒了身份吗?所以我们彼此彼此。”
他亲昵的刮了她的鼻子,又乱了她的心。
容瑾玉红着脸抚摸了下鼻子,看着他背过身子将药箱放在原来的位子上,逆光走了过来。
“里面去一些。”他说完伸手去拉自己的衣衫。
她一惊,慌张起身充满戒备的盯着他,“还有那么多房间,你你你……”
“房间是多,可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想麻烦下人。这个房间我已经睡了十几年,你让我换个床铺,可能一夜都睡不着!”他转身坐下来,脱下了靴子,又将长袍放在床头,转身道:“最近身子虚弱,整夜不睡的话,可能这身子又要矫情一番,主要是,你不心疼?”
她目瞪口呆,无从反驳。
“你充当慕卿的时候,也没见你身子如此矫情啊?”
说完,他已经取下了面具,躺了下来,偏着头看着她。
“纠正一下,我不适充当慕卿,他是我,我也是我,懂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心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幸好她不是早三暮四的女人。慕卿的确很有魅力,好几次差点被他给迷惑了,可是知道他就是慕容易的时候,真的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但是又生不起气来。
“你要坐一晚上?”
她回神儿,淡然的看向他,问:“我以后该喊你什么?慕容弈还是慕卿?”
他枕着手臂含笑摇头,勾唇道:“喊夫君!”
她突然愣住,愕然的看着他。
慕容弈伸出手将她给拉了下来,倾身过去将被子给她掖好,温柔的道:“时候不早了,快点睡吧。”
她紧张的点点头,闭上慌乱的眼神。
慕容弈动了眉梢,紧抿的唇瓣带着笑意躺在她身边,闭上了眼睛。
翌日,凝香并不知道他在房间里睡觉,开门进去后,正对上慕容弈睡意朦胧的眼神,吓的她差点摔了木盆,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才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转身出去。
她长吐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拍拍胸脯,小声嘀咕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凝香,你这是……”
凝香一惊扭头忙拉着福管家走了稍远了点,“世子在房间里呢。”
福管家睨了一眼房门,随即笑道:“这是我家公子的寝室,他在房间里很正常。”
她摆手道:“不是,昨晚上世子明明走了……不对,是半夜又去了房间里,我以为他会回房的,没想到……”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福管家笑道:“没想到什么?世子和小姐在一个房间?呵呵,你还是个小丫头,主子们在哪里过夜,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他们是有婚约的,谁也说不了什么!”
凝香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好了,去候着吧。”福管家道。
容瑾玉晚上睡的比较安生,她还以为在自己的房间里,翻转了个身子,大腿敲在慕容弈的身上,紧抱着他身子。翻身的幅度较大,牵扯到伤口她秀眉紧紧拧在一起,疼的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想到了自己的姿势有些不雅观,猛然抬眸向他看去。他依旧闭着眼睛,似乎没有被现。
她拿开了手,移开了大腿,咬着唇瓣盯着帷幔。平息了紧张的心后才抚摸伤口,感觉到身边的人动弹了下,她慌忙闭上了眼睛假寐。
慕容弈斜眼睨了她一眼,掀开了被子冲外面喊道:“凝香,可以进来了。”
她蹙眉,凝香什么时候来了?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让厨娘给你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习惯总会有所改变的,他系好了腰带,见她不作声,面对她又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待会儿我亲自喂你好了。”
她身子猛然一哆嗦,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伸了个懒腰侧脸道:“被你吵醒了,早啊。”
还能如此淡定的道早,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凝香端着脸盆放在桌子上,拧干了帕子递给慕容弈。他侧脸睨了一眼道:“伺候你家小姐更衣吧,这些我自己来。”
凝香点头,大概是忘记他的癖好,缩回了手将帕子放在一旁,才去了床边给容瑾玉拿衣裳。
“小姐今天的气色好了不少。”凝香笑道。
她点头,小心地伸出了手臂穿上了衣衫,下床就看他又戴上了面具,本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有话?”他问。
她上下将他看看,笑道:“你这样出去的话,会吓死人的。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你就是慕卿的话,会如何?”
他知道她口中的人指的是谁,摇头道:“这个你放心,现在还不是公布身份的时候,慕卿的身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所以接下的日子还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她白了他一眼,“不应该离慕卿远一点?你这是想让我背上水性杨花的名誉吧?”
“慕容弈不娶,慕卿娶!不都是一样?”他笑意加深了些,睨了她一眼,并未说话,扭头看向房门,轻声道:“你是想在房间里早饭还是去前厅?”
她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能一样吗?就在这里吧。”
“那就和慕卿当个冤家吧,闲来斗斗嘴,也不会太无聊。”
他负手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吩咐了一声,没多久下人们就端着早点进了房间。凝香走到窗前拉开了窗门,“小姐,今日天气很不错。”
她睨了一眼,的确看到窗外那一缕微弱的阳光,照在白雪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她腿上重了起来,她低头边看到吱吱跳在她腿上,仰着头看看她又看向桌子上的饭菜,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你不是当这里是家了吗?怎么就没人喂你吃个肉?”
她瞪了一眼吱吱,听某人反驳道:“你可别冤枉我,这小团子精的呢,就算不给它吃的,它也能找到吃的,而且还是大鱼大肉。”
她丢了吱吱四分子一个馒头,它低头嗅了嗅,动了耳朵并未吃掉,而是伸长了脖子看向桌上,寻找着什么。
她眸子一沉,语气也硬了起来,“你这小东西,嘴巴也叼了起来。以前没有肉的时候,这些还不是吃的欢?”
吱吱瞧她生气了讨好似的她腿上蹭了蹭,她都不为所动。她抬眸看向慕容弈,“这小家伙在你这里,没人约束胡吃海喝,嘴巴都叼了。”
“没什么不好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微笑道:“郡王府的生活好。”
她扯了扯嘴角,盯着桌上的清一色的素食,略表忧伤。他忙道:“馒头配上米粥,虽然清淡,可有助有养伤,等你伤好了,想吃什么我都亲自下厨给你做。”
她不置信道:“你会下厨?”
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有时间去学习下厨,倒也是稀奇了。
“嗯。”他轻声应道,伸手将汤药推至她面前,“等会把这个喝了。”
她睨了一眼,并未吱声。饭后,她抱着吱吱站在屋檐下,看着庭院的风景,见他从书房走来,询问道:“知不知道是谁要杀我?”
他摇头,“虽然不知,但也能猜个大概。”
他凝眉与她并排而立,“昨日影子也没回来及时交代,莫不是在酒楼等着我?”
“想必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应该会来郡王府通知你的。”她看向慕容弈的腿,“你好生歇着吧,我先回去。”
他轻点头,转身将披风给她紧了紧,“我送你回去,顺带询问容王昨日情况,走吧。”
他看向凝香,“收拾一下。”
凝香点头,将昨日带来的衣物收回,还携带了几贴药。下人推着慕容弈,容瑾玉就跟着一旁,向府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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