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元凶已经另有其人,高娴衣与宁沁儿同为受害,那么之前陈皇所予以宁沁儿可不必去凤仪宫请礼的特权自是也不再有效,高娴衣醒来,宁沁儿当然也得去探望。
只是从凤仪宫回来后,宁沁儿却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梧桐端了碗补体的药汤进来,便见宁沁儿正斜倚在榻上微微走神。
“怎么了主子?奴婢看您从昨日到今日心神就一直不是很安宁。”梧桐将药汤递到宁沁儿面前,询问道。
宁沁儿起身接过药汤,淡淡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三日发生的事,先是高娴衣的突然昏迷,然后在御园被人发现的扎了符咒的布偶,还有布偶下面那绝无虚有凭空出现的药渣,石板缝隙里何婉丢失的耳坠,符咒上与何婉一模一样的字迹,还有恰到好处的目击证人,紧接着就是何婉的除阶入牢.......”
“要不是前面那一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背后真正的原因,这件事连我都已经要信以为真了,你知道吗?”
梧桐凝眉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妙淑妃?”
宁沁儿摇头,“我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是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她有立场害何婉,但是没有立场帮高娴衣,而且这件事要做不难,但是要做到如此地步却也不易,凭许妙心的能力,未必能够做到!”
“那难道是,瑾妃?如果从帮高皇后的角度来看,就那就只可能是瑾妃和殷夫人了,但是殷夫人也肯定没有这个能力。”
宁沁儿拿起药汤里的玉匙搅了搅碗中淡淡褐色的浓汤,眉头微微皱了皱,但也还是喝了下去,“这药汤都喝了这么久,我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次,明天就别再端来了,端来我也不会喝的!”
梧桐从宁沁儿手上接过空碗,放到一边,立即端来早已备好的蜜饯,专为宁沁儿喝了药后缓解口苦所用,“主子,这药虽然是苦了些,但是以您现在这身子还是应该再喝一段时日的,不然留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宁沁儿讥讽一笑,看着梧桐道,“我养好这身子做什么?难道我当真还准备替他钟景生一个子嗣下来吗?”
梧桐心头一梗,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宁沁儿含了两块蜜饯,便罢手让梧桐拿了下去,倚着软榻,扶额皱眉,“瑾妃也肯定不是,你表面看虽然瑾妃对高娴衣似乎确实是言听计从,但是你忘了一个月之前高娴衣被禁足那日,瑾妃替高娴衣向陈皇求情,高娴衣说了什么,瑾妃又是什么反应?到现在你还会认为瑾妃是真心实意的遵从高娴衣吗?只怕瑾妃其实早就对高娴衣不满甚至隐忍了很久了呢!”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如此的天衣无缝,虽然针对的明显是何婉,虽然目前看似与我无关,但是如果不把这背后的真相找出来,我,心里不安!”
梧桐想了想,又问道,“那主子总应该还是有怀疑的人吧?”
宁沁儿点头,“是啊,有。”
“是谁?”
“高娴衣,或者齐清言!”宁沁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