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母妃现在睡了吗?”
陶嬷嬷是郑贵妃从家里带过来的,算是郑贵妃的随嫁丫鬟,陶嬷嬷笑道:“当然没有了,一听说殿下今天回京,娘年怎么睡得着呢!”
亲生母子之间自然不像是跟其他人之间那么生分,看到朱常洵郑贵妃十分高兴,说道:“你来了,崧儿那个小滑头呢?”
朱常洵笑道:“崧儿还小,这一路上风波劳累的,他早早的就去睡了!”
郑贵妃笑道:“那就好了,崧儿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可比你机灵多了!这次你总算是给我争了口气,给朝廷弄了几百万两银子,总算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这下子我看谁还敢说,我家洵儿是个无能王爷纨绔子弟!”
朱常洵不禁汗颜,他这次去遵化的确是没怎么出力,基本上都是朱由崧跟徐光启一起设计起来的矿山和钢铁厂,乔家负责银钱的运转,那些矿山、钢铁厂、玻璃窑等等产业都有专人管理,而审计师则负责监督,就算是朱由校灰的作用都比他大,他基本上就是个摆设。
寒暄过后,朱常洵忍不住问了一下这宫里的事情,并且向郑贵妃说了一下,刚才在慈宁宫的经过,郑贵妃不禁冷笑道:“那个老太婆快要死了,太医所说,慈圣太后不可能活过一年,最多活过第二年年初,不过他不愿意让你登上太子位。所以要在他死之前,把你弄到封地上去!”
此时朱常洵才恍然大悟,对于他父皇与慈圣李太后的权力斗争,朱常洵身在其中,自然清楚,自从张居正时候,万历帝便一直牢牢地压制了太后的政治力量,但是李太后却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只是达到了一个平衡,太后对朝中是一直有影响力的。
万历帝清算张居正,自然是对张居正深恶痛绝,其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但是万历帝厌恶张居正那是绝无可疑的,而东林党却堂而皇之地自称是袭承张居正的衣钵,万历帝虽然几次三番地利用齐楚浙党来清算东林党,却一直没办法将他们从朝中清洗出去,这其中所含的韵味,不得不令人怀疑其中有李太后的影子。
朱常洵皱了皱眉头,说道:“遵化的事情现在虽然已经上了正规,但是如果我离去,那里的很多事情恐怕立马就会糜烂不堪,一年上缴数百万白银的事情恐怕再也不可能生了,无论生什么,父皇都不会将这个摇钱树扔到百官手中,否则贪腐漂没之下,那遵化的各种产业恐怕边难以为继了!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法子?”
郑贵妃也不禁笑道:“这是当然,你现在可以一个摇钱树,前些日子还听庞保说了,他可是在乾清宫听到过皇上的话,皇上说了,太子无能,让他参知政事,至今仍然与那虐待皇孙的西李一起鬼混,让他做一个太平王爷还好,若是在这乱世初现的时节,当一个皇帝,就等于害了他,也害了普天万民!皇上心中已经有数了。不用担心了,无论他们用什么法子,都没办法的!”
朱常洵听到母亲的宽慰,总算是轻松了许多,郑贵妃笑道:“好了,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你让崧儿、渠儿、桦儿他们一起都到我坤宁宫来,我们一起热闹一热闹,在慈庆宫你跟太子那一边在一起不接触了,他们也就没有搞事的机会,等那老太婆一死,皇上便要借故收拾东林党,你的皇位就跑不了了!”
朱常洵点了点头,心想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绽来,他们总归是找不到什么借口的。
而在慈庆宫,面对朱常洵的强势回归,原本一直稳如泰山的朱常洛也有些坐不定了,这次他还特意请了东林大才李三才,以讲经的名义将他请进宫来,请教下一步的方略。
这件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万历帝对李三才那是极为厌恶的,原本朱常洛是绝对不会把李三才请进慈庆宫,但是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先生,皇弟他咄咄逼人,如之奈何啊?”朱常洵看到李三才连忙问道。
李三才微微笑道:“太子殿下不比如此着急,此时便如那嘉靖之时的先皇与景王之争,先皇受群臣拥戴,即便是景王几次进京,咄咄逼人,仍然无功而返,太子殿下只要稳坐慈庆宫,自由他人为殿下分忧!”
朱常洛听到李三才的话,总算是有些放心了,不过他也明白,此时与嘉靖之时绝不相同,嘉靖时皇帝并不厌恶裕王,否则以嘉靖皇帝的强势绝对不会让一个令他感觉厌恶的人登上太子位的,但是现在自己却因为母亲和李太后的原因一直不受当今皇帝待见,皇帝一致认为,自己不过是李太后用于争夺权力的工具,现在李太后又圣体违和,而福王却做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情,将两百多万两白银运到国库,可谓是大功,因此形势对他来说十分之不妙。看无广告请到 l/1/1271/nd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