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亲切地拉着明月的手,只是在握住她手的一瞬间便皱着眉头道:“手这样冰冷,真难为你了。”
这边慕容沛也是眸光热切地看向明月,扬声道:“明月是最懂规矩的,必定一听到便疾疾地赶来了,想来这手炉也没来得及加热,这才会冻得手都冰凉了。”
皇后闻言,眸中的疼惜颜色更甚,便道:“急着叫你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身子前些时候不大好,你要注意保暖些。女孩子家的,总要多多保才是。”
明月恭顺一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女感激不尽。”
“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样客套的话。”皇上也出言道:“你祖父陈提点也是朕很看重的臣子,如今他去了,你却继承了他的衣钵,为朕的后宫出力,也实在难得。”
这厢慕容沛闻言自然更是喜上眉梢,接口道:“明月你瞧,父皇是有多看重你。”
明月见他的样子,在心底讥讽一下,立时起身道:“皇上谬赞了,明月愧不敢当。”
皇后更是和善一笑,赞道:“皇上,您看明月也忒懂规矩了,这样的好孩子实在难得。”
说话间,外面进来的安泰行了一个礼,皇上扬了扬下巴,便见他道:“皇上,婉贵人身边的秋静来了,说是婉贵人炖了燕窝给您送来。”
皇帝闻言,面上一笑道:“叫她进来罢。”
安泰应声请秋静进来,便见她拎着食盒恭敬行礼道:“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皇上点首,她便道:“天寒地冻,婉贵人惦记皇上,特意亲手炖了雪燕枸杞羹命奴婢送来,希望皇上喝了之后能够生津暖胃。”
“婉贵人有心了。”皇上满意地点头,秋静便将东西送上,皇后见状也关切道:“你家小主脸上的伤痕可好些了?”
秋静闻言面上不怎么好看,皇上见状便道:“有什么话直接说了。”
她这才应声道:“是,小主的脸是尖锐的金器划伤,本身还不打紧,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发反复复的不肯好,所以小主惭愧,无颜来面见圣上。”
话音刚落,明月的眉目间便有些不易察觉的颜色闪过。
这药膳是日日三次地紧跟着,更是有着掺了神仙玉女粉飞药膏抹着,如今又争执冬日,自然不会像春夏那样容易发炎反复,怎的这么些天了还是不见好?
思忖间便见皇上打开燕窝的手一滞,敛眉道:“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说已经好多了吗?”
秋静抬眼快速地在明月的脸上扫视一下,旋及垂首道:“回皇上的话,贵人小主之前是好了一些,但是稍微有好转便会恶化,小主现在十分忧心,只怕会在脸上留下疤痕呢!”
明月双眸微眯,只觉得奇怪。
自己配的药膳全部是用顶好的消炎药物和最温和的愈合伤口的药膏,再搭配上药膳,这样一起治疗,想来三五日便会结痂褪落,即便是会有些红色的印子,但也绝不会留下疤痕,再坚持几日便会消除殆尽,而如今—
皇上闻言脸色也不大好,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瓷白描金花纹的盖子,重声道:“一直这样下去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了,只是朕听说一直是太子妃给婉贵人治疗的—”
明月闻言两步上前道:“皇上,臣女配的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因个人体质的原因效果不一也是有可能的。”
皇上沉默着没有说话,明月便继续道:“皇上,请容臣女问几句话。”
皇上颔首,明月便旋身道:“秋静,我问你,你家小主可有按时用药?”
秋静垂首,但是声音却是扬声道:“小主是最爱惜颜面的,所以无论是药膳还是药膏都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的。”
垂眸复又抬眼,明月的双眸之中已经有几分寒霜的意味:“哦?那可有忌口了?”
“那是自然。”秋静这话说的极重,语气间全然不把明月放在眼中。
这厢皇后也觉得有了些不妥,便道:“明月是太子妃,你说话的时候要怎样回话不知道吗?”
秋静愤愤不平,即刻梗着脖子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并不是有心以下犯上。只是实在是为我们小主不平!”
一旁的慕容沛倒是对这个婉贵人全无好感,只是冷淡地开口道:“你算个什么的东西,你们家主子若有什么不平便到父皇跟前来说话!”
明月虽然厌恶慕容沛,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略一思忖间便听见皇上道:“你说你为你们家小主不平,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