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军胡君皓暗自庆幸,还好没有我,这帮玄衣少年说话还是算数的。
此战,三百玄少年,牺牲两人,重伤二十五人,轻伤一百四十四人,余者,毫无损。
此后,金刀门西城总坛,为玄衣驻守洛阳之地。
……
十一月十八日,正午时分。
山西太行山北麓。
余西山与马宗宝带着自己三百人的下属,已经在这深山中跋涉了整整四天。
余西山道:“太行九曲,飞天隐山,那张奇兵也算是一个奇人,将飞天堡藏得可真够深的啊。咱们依着线索,在这大山里转了这么多天,却都没找到。”
马宗宝道:“张奇兵在江湖中有个外号,叫做‘九尾狻猊’。这人狡猾且阴损,将自己的堡寨安排在难寻之处也是情理之中。他这些年,打着行侠仗义的旗号,专门找一些小官小令的去洗劫。须知,小官大贪,只怕他这几年劫的银子也不在少数。”
余西山道:“说得不错,而且他这飞天堡,好像专门还供应一些江洋大盗,海陆飞贼的退身步。交了一定的钱财之后,便会安排相应人等以后的出路,不管是杀人的恶魔,还是害人的群鬼,他这里都会接收。”
马宗宝叹道:“这人确实不简单,机智也是够的。若非在京城时,三公子早早要了他的性命,若是由着他来指挥飞天堡,只怕咱们的难度会更大。”
余西山笑道:“咱们的难度不算大,只要找到地方,大砍大杀便好。最大的难度是疯子和大姐头。疯子要梳理洛阳各家衙门的事物,大姐头那里也牵扯到当地的一些豪门。这才是最难的。”
马宗宝呵呵笑道:“疯子那里很难处理,这我知道。但是你觉得依着大姐头的性子,会在乎那些豪门?我估计着,大姐头会直接杀过去,有多少杀多少。杀完之后,若有当地官府问起,她就会说:‘你也想死吗?’”
两人说到这里,彼此吭哧着压抑着笑声。
洛西山便问道:“你说,大姐头这样的女人,以后谁敢娶?”
马宗宝听他这么说,刚刚准备调笑两句,便听到一阵山歌传来。
“东走三里快活林啊,西去五步锁魂的场。唯独在这太行上啊,飞天一现要命的关……”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双目带光。这寻山的喽啰终于出现了,飞天堡近在直尺!
于是打了个眼色,让随行的其他玄衣少年向着那寻山樵夫而去。
不多时,樵夫被绑来。拷问之下,得到飞天堡的具体位置。当日傍晚,飞天堡内喊杀声四起。刚刚入夜后,那喊杀声便以悄寂无声。
十一月十八日夜,飞天堡在江湖上被除名。堡内九百六十名成员,被一一灭口。
此役,总计收获银两,三百一十二万两。
……
熊熊烈焰腾升。
升水庵顷刻便被火焰所吞没。
王舞站在升水庵外,瞧着火舌吞吐。接着转身,看向与她随行而来的二百九十四名玄衣少年,心里默默想着,死了六个,三公子会不开心的,舞儿真没用。
想到这里,她突然掉下眼泪来。
玄衣少年们瞧着她的模样,没来由觉得心疼,她在为死去的同伴哭泣吗?
古彻上前一步道:“大姐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战若无大姐头,我等只怕会死的更多,大姐头又何必伤心。”
王舞知道他们误会了,却也不想解释,心里想着,三公子肯定会骂我的,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他的种子。他要骂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肯定会痛心疾的,三公子就是这个样子。我好没用啊。
抛开心思,深吸了一口气,长喝道:“回京!”
众玄衣少年齐齐喝道:“诺!”
说着话,转开步伐,踏地而行。
刚走出没多久,便见一伙兵丁将他们团团围住。玄衣少年提刀而立,与这伙兵丁对峙。
兵丁内有个长官模样的人喝问道:“而等深夜行凶,当真以为我靖定县军兵略衙门是吃干饭的吗?”
王舞拖着沉重的大刀,走到他面前,低垂目,双眼上翻,平平淡淡问道:“你也想死吗?”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这位长官面对的王舞时,竟然沉失无语,讷讷不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