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镯子,已经算是家里最名贵的东西,那个时候,虽然清贫,不过母后却觉得非常快乐,爹娘宠爱,兄长呵护,一家人其乐融融。”
轩辕承看着身旁的母亲,已经知道她今天请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东西,母亲出嫁那天,就一直带着,今天,我将它送给千玥,其实,母后打心眼里喜欢她,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母后非除去她不可!眼下,事情有了这样的转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皇后将镯子放回匣子里,推到轩辕承的面前。
轩辕承一言不发。
“这个东西,就由你转交给千玥吧。”
“母后……”轩辕承没接下,却突然唤了一句。
皇后抬头,等着他说下去。
“这些年来,你深居后宫,我知道前朝后宫,都在你的一手掌握之中,但是舅父这些年来,在朝中拉拢朝臣,豢养门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轩辕承沉声询问。
“纳兰氏一族,嫡系单薄,家业如此大,单靠旁系都无法支撑,难道,堂堂一国之母的母族,还比不上一个朝臣的家业吗?”皇后轻声反问,但是语气却有一着一丝惯有的专横,仿佛不容任何人质疑。
“既然母后如此说,儿臣也无话可说。”轩辕承的心里,一阵冷笑,纳兰氏的权力已经到了直逼帝位的地步。
成思吉的死,只是一个开始,只是给纳兰氏敲一下警钟,倘若他们还不清醒,纵然他顾及着自己的母亲,也不会留下这么一个祸害。
“承儿,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舅父吗?”皇后看着轩辕承,有些严厉的质问。
“我不是不相信舅父,我是不相信他手下的那些人。”轩辕承直接回应了一句。单是那个表兄,就已经足以让他忌讳。
“我会告诉你舅父,约束手下,但是你要知道,你只能依仗纳兰氏的势力,才能坐稳帝位。”
“朝中之事,母后就不用多操心了,不如多抽时间关心关心父皇。”轩辕承站起身来,看到着面前的镯子,又开口道,“我想,千玥肯定不会收下这个镯子,既然是对母后这么重的东西,母后还是好好的收着。”
“你站住!”皇后突然厉声喝道,站起身来朝轩辕承走了过去,“你告诉我,白子陌那一个关于纳兰氏的卦象,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情,父皇一直压下不提,保尝不是在保全纳兰氏。”轩辕承轻声回应了一句。
“白子陌的手上沾着你亲族的血,他这一次,明显是针对纳兰氏一族,历代国师,从不涉朝政,他却违背誓言!母后不信那个卦象,一定是他白子陌故意为之!”皇后沉声喝道。
“母后既然这么觉得,那便就是这样吧。”轩辕承无所谓的回应了一句,“儿臣还想问母后一句,这大胤的江山,究竟是轩辕氏的还是纳兰氏的?”
皇后突然哑然,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
轩辕承看着皇后僵硬的神色,抬步走了出去。
出宫之后,轩辕承的心情很复杂,他现在才知道,从皇子到太子再到一国君,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太子殿下!”被派去给千玥送点心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脸上还顶着青紫的伤。
“怎么回事?”轩辕承心中一紧,不会是被千玥打的吧?
“回太子殿一下,奴才刚刚出了宫门,还没有到十字街,就撞上纳兰公子的车驾,闪躲不及点心全都撒了,后来奴才实在是看不过纳兰公子的飞扬跋扈,说这点心可是送给太子妃的,谁知……”小太监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却不敢再说下去。
“说!”轩辕承心中微怒。
“殿下,那些话都是纳兰公子说的。”小太监还是有些忌惮。
“说吧,恕你无罪。”轩辕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想知道,这个纳兰钧究竟胆子大到了何种程度!
“纳兰公子说,就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贱货一个,太子妃又怎么样,青楼女子都不如,还将点心,拿去喂了街这的流浪狗,奴才实在是气不过,想要抢回来,就被他成这样了。”
轩辕承心中的怒火一瞬间冒了起来!
“纳兰钧现在何处。”
“好像,是往西亭坊的方向去了。”
轩辕承翻身上马,朝西亭坊的方向而去。
西亭坊,是一间乐坊,不似一般的青楼,这里的女子个个才貌双全,而且还都是清白之身,所以这些贵族的公子都爱来这个地方寻欢做乐。
看上哪个,带回去做个小妾,也是常有之事。
西亭坊内,红罗轻纱帐后,几个乐女轻弹着悠扬的乐曲。
“千铭,来,喝!”纳兰钧已有些神智不清,举起酒杯往千铭的嘴里灌着。
相传,这纳兰公子不但爱女色,还有龙/阳之好,千铭本来就长的不错,再加上被废了之后,画风一偏,整个人都有一种男人没有的阴柔,女子没有的刚烈气质。纳兰钧就是爱这种调调,与千铭之间,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公子,你今天真的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千铭立即讨好,即而又露出一丝伤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