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家那位二小姐,从前的宁王妃宋锦瑟,可是为着王爷你才闹和离的。如今听说她不知所踪,不知是不是王爷被金屋藏娇了呢?”
东来居雅室之内,聚集了数个年轻倜傥的官宦公子,苏墨当中而坐,正偏了头让一旁的侍女喂自己吃樱桃,时不时将那侍女手指含在唇间,惹得那侍女彤云满面。却听一向与他有些交情的尚书公子林淳瑜如此调笑,他不由得轻笑一声,狭长的桃花眼斜斜挑起:“淳瑜莫要说笑,我哪里是那种人!”
林淳瑜“噗”的笑了出来:“是是是,王爷你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自然做不出那等事,怕只怕是那位前宁王妃自己抵不住你这个二伯的诱/惑!”
说话间,苏墨已经又“一个不小心”将那侍女的纤纤玉手含进了自己口中,还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她终于忍不住娇呼出声:“王爷好坏,如此作弄奴家!”
一屋子的人都笑出声来,惟苏墨淡淡勾了唇角,饮下一杯酒茕。
“话又说回来,这位宋二小姐失踪,似乎的确是有些蹊跷。”威远大将军之子齐瑞开口道,“上个月还有人时常见到她在京城大街上溜达,可是没过几日便无端端失了踪,里面怕是有什么内情吧?”
“内情?”林淳瑜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若真有内情,便就是她受不住皇室即将到来的双喜临门的刺激,故而离京出走吧!”
苏墨却在此时低叹了口气:“难得出来散心喝个小酒,淳瑜你却净提这些扫兴的话题,这酒也喝不下去了!佃”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林淳瑜忙的也起身:“这不是说笑呢么?你不爱听,那我们不说这个便是,说说迎春阁新来的那几个小姑娘也是不错的。”
“罢了罢了。”苏墨摆手道,“今日也够了。近来这京中流言越来越多,我还得留着时间进宫挨训呢。”
林淳瑜闻言立刻面露同情之色,强忍笑意道:“如此我可就不拦您了,王爷一路走好。”
苏墨出了东来居,刚要上轿,忽然便闻得一个女声由远及近,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二爷”,直至被他的侍卫拦下。他转头看去,微微一拧眉后,认出绿荷来。
绿荷的模样实在有些狼狈,发髻有些散乱,身上的衣衫也沾了尘土,满脸焦急,看起来倒的确像是来者不善。
苏墨淡淡一挥手,侍卫方放了绿荷过来。
“绿荷?”他似是有些拿不准她的名,“你这是怎么了?”
绿荷擦了擦额上的汗,如实道:“我刚刚被侯府赶出来,老爷不肯派人去寻小姐的下落,我便只有来求二爷了!”
“求我?”苏墨微微一挑眉,笑起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寻你家小姐?”
“为什么是帮我寻呢?”绿荷道,“二爷就不能帮自己寻么?”
苏墨似乎觉得有趣:“这说法倒是新鲜。你既是你家小姐近身侍婢,便应该知道,我与你家小姐并无瓜葛。”
绿荷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我只知道,当日二爷同小姐一同跌下山崖,是二爷用自己的血救回小姐。若是没有瓜葛,何需以命相救?”
苏墨嘴角一勾,看向绿荷的目光之中,似乎隐隐带了一丝赏识。
“二爷怕是还不知道,我家小姐失踪前,被老爷鞭打了一顿,已经是奄奄一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听到二爷将要大婚的消息才出走的,可是我知道,小姐的出走,必定与二爷有关系。只求二爷,不管是看在大小姐的份上,还是看在小姐的份上,把小姐找回来吧。”
“好一张利嘴啊。”苏墨揉了揉眉心,“奈何,说不动我。”
语罢,他弯身便进了轿子,逍遥而去。
绿荷却是个极有毅力的,见他不答应,便始终跟在他轿子后面。
苏墨进宫,她便候在皇城外;苏墨回府,她便等在王府门口;苏墨日日吃喝玩乐,她便日日守在他吃喝玩乐之处。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王爷,那姑娘还等在那里呢。”这一日,溶月送苏墨上朝的时候,又一次看见远远站着的绿荷,不由得笑道,“不知她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求王爷?”
“无关紧要之人。”苏墨淡淡应了一声。
“那,不如让妾身去打发她走?”
“不必了。”苏墨却答道,“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