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锦瑟心中蓦地一动。稽觨.
太后言下之意,可是指她会闹出事来?
果然,苏黎也微微高声唤道:“母后,连你也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太后面色一凝,尚未答话,苏墨便微拧了眉道:“怎么,那些荒谬的话也传进了母后耳中?不过依儿臣看,母后定然是不会信的,对罢?”
“哀家自然是不信,可是自打你们冬狩回来,这短短三日,后宫之中流言蜚语尘嚣直上,哀家也是为你们兄弟二人忧心而已。”太后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傀。
苏墨摇头轻笑起来:“怨我怨我,这回真是怨我,自己名声差也就罢了,反倒将锦瑟也拖下了水,真是该死。”
锦瑟眸色淡漠的望了他一眼,重新低下了头。
“二哥不必自责。”苏黎淡淡道,“我相信二哥是有分寸之人,至于那些无中生有的是非,大可不必理会。诔”
见状,太后倒似松了口气般:“你兄弟二人无生嫌隙便好。既然这些谣言在后宫中流传,那交由哀家来处置便可。”
“多谢母后。”苏墨低笑温言道。
从太后宫中出来,苏墨先行离去,而苏黎却并未打算与锦瑟同归:“我往内阁,你独自回府吧。”
这正是锦瑟求之不得的,匆匆挥别了他便往宫门口赶。
终于来到宫门口时,苏墨刚刚从侍卫手中牵过自己的马,看见锦瑟走过来,只是淡淡一笑:“也要回府了么?”
“不回。”锦瑟脸上丝毫笑意也无,走到他面前,“我来是想告诉你,那日南山崖顶,我与你说的那句话,纯粹是为了想拖你一起下去,仅此而已。还有,姐姐的死因,我一定会查出来。”
苏墨掩唇低咳了两声:“你姐姐已经安息数年,你又何必——”
“安息?”锦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尸骨无存,死因不明,这也叫安息么?那么那日在崖顶上,我将你推下悬崖摔死,你也能安息么?”
苏墨静静听了,片刻之后,竟然缓缓勾起了唇角,微凑近锦瑟的脸:“子非我,焉知我不能?”
锦瑟蓦然倒退了一步,苏墨低笑一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王妃,马车来了。”车夫将马车驾到锦瑟身侧,轻声提醒。
锦瑟回过神来,迅速上了马车:“去东郊。”
马车驶至锦言陵墓之外,锦瑟迅速跳下马车,提着裙子便往锦言墓前跑。
不料,远远的,竟然就可以看锦言墓前多了十余个侍卫,个个身姿笔直的带刀而立,好不威风凛凛!
锦瑟呆住,停住奔跑的步伐,脚步有些沉重的上前,这才发现她进宫前便遣来的工匠们都坐在一株大树下,而锦言的墓,尚完好无缺,半分都不曾动过。
见到她,工匠头忙的站起身来:“王妃,小人等一早便来到此处,可是这些侍卫已经守在这里,小人等万不敢靠近。”
锦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竟然不曾想到苏墨有着这般缜密的心思,早在她做打算之时,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可是,凭什么?
回城之后,锦瑟直接便回到了侯府。
安定侯不在府中,连许久未见的宋恒也不在。
锦瑟干脆坐到了府门口等,远远看见宋恒的身影,她一下子便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你去哪儿了?”
宋恒似乎没想到会见到她,却还是笑着走上前来——听说你伤病了一场?
“岂止是伤病,还几乎死掉呢!”锦瑟没好气的答了一声,拉着宋恒便往外走,“跟我来。”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宋恒实在是有些疑惑——究竟什么事?
锦瑟模样有些闷闷的,许久不回答,一张口却问他:“你与青楚公主可还有往来?”
宋恒脸色依旧平静,却没有回答。
“你果然还与她一处?我不是告诉过你苏家的人都是疯子么,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锦瑟气得直跺脚,然而冷静下来,却深吸了口气,又道,“那你是真心喜欢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