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樾哥儿啊…你又逃课去打猎了?这天冷了,得多穿点儿…”
东陵殊面色不变,继续耐心道:“曾祖母,我是殊哥儿。”
老人却不再搭理他,嘴里喃喃道:“依依呢?依依……啊,在这儿呢,依依快过来…”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集中在了卫瑜身上。
“老祖宗认不太清人了,也是心里挂念依依…”梁氏轻叹口气道。
看着老人还在召唤的手,卫瑜上前握住,笑着解释道:“曾祖母,我不是依依,我叫卫瑜。”
“依依,依依啊…”老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拉着她道,“你昨个儿给我跳的那个舞可真好看,再跳一次吧?”
“老祖宗,您累了,孙媳带您去里屋休息可好?”梁氏歉意地看了看卫瑜,上前扶在她的身侧。
“不要不要…依依呢?”
老祖宗不愿进去,梁氏只得顺着她道:“那咱们就不进去,老祖宗靠在这里休息会儿可好?”
“让依依陪着我。”
卫瑜急忙伸出手去让她够道,温声道:“阿瑜陪着您吧。”
这回老祖宗没有拒绝,闭上了眼睛。
众人不能再站在这里打扰,东陵殊道:“父亲我陪着阿瑜留在这里好了,您跟母亲先回去休息。”
见老祖宗手中不放,强行分开又怕惊扰到她,只能将卫瑜留下。
梁氏嘱咐道:“真是对不住了阿瑜,老祖宗浅眠,过不了一会儿就能醒来,倒时候我的婢女会带你们去自己的房间。”
“婶母放心吧,阿瑜会照顾好老祖宗的。”
长辈们依次离开后,卫瑜看向东陵殊,相视一笑,转回头后笑意还未收,就见原本睡着的老祖宗已睁开了眼,正眼神清明地看着自己。
“老祖宗您醒了?可要用水?”
“…你是哪家姑娘?”
东陵殊起身坐了过来,看着老祖宗道:“曾祖母可认得我?”
“殊哥儿别以为我老了糊涂了,你这小子就可以拿曾祖母寻开心。”老祖宗哼了一声,眼睛看向了一边,像小孩子一样置了气。
“曾孙儿可不敢。”东陵殊笑开,拉过卫瑜道,“这不专门把媳妇带来给您看了吗?”
“你娶了媳妇?”
东陵殊挑眉,随意地靠在一边。
卫瑜见二人关系处的轻松,一看就是关系深厚之人,也不再拘束,重新介绍自己道:“曾祖母,我是卫瑜,您唤我阿瑜便是。”
老祖宗眼神不太好了,伸出手去想要摸她,卫瑜主动扶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是个标致姑娘,阿瑜啊…我们家殊哥儿毛病多,你可别太惯他。”
卫瑜噗嗤一笑,瞥了那人一眼,用力点了点头应道:“坏毛病多办都是惯的,我会给他徶过来的!”
“殊哥儿媳妇啊,你可会跳舞?”
“会一些,不及依姐姐跳的好,曾祖母了要看?”
“嗯…”老祖宗点了点头,“就跳个依依之前常跳的那个婆娑舞吧!”
东陵殊抬眼询问,卫瑜笑笑让他放心,起身来到床前。身姿轻展,自己嘴里一边轻声哼着小调,一边跳了起来。
婆娑舞她见东陵依依跳过几次,也跟着仔细学过,就算还没领会到其中精髓,但融入自己的特点,别走一番风味。
东陵殊淡笑着看着,比老祖宗要认真的多。
一曲终了,老祖宗已闭上了眼睛。东陵殊帮着抽出她身后的垫子,慢慢地将她放平在床上。
卫瑜给她掖好被子,又叫来婢女在旁照看着,见无什么事了,便和东陵殊一起离开了院子。
梁氏的婢女一直侯在外面,见他们出来,上前行礼,引着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再过四日便是年三十了,卫瑜跟着安平公夫人和梁氏准备着过年的事宜,偌大的家宅翻然一新,张灯结彩布置出了喜庆的氛围。
东陵殊白日基本都不着家,被许久不见的兄弟们拉着跑上雪山去狩猎。
卫瑜初听了难免紧张,安平公夫人笑着宽慰她道:“这些孩子从小就爱出去野,河内的山山水水都跑遍了,管也管不住!本想着长大后就会安分些,结果人前是学会装模作样了,人后一凑到一块儿就又松了性子,干脆随他们去好了…”
卫瑜心里着实喜欢东陵家族的这种家风,在人品上严加管束,却不束着晚辈的心性,难怪东陵家的这几位兄弟身上都不见高门子弟常带的浮华粉气。
这日东陵殊回来,提着一只雪狐,笑着道:“今日运气好,正好给你和母亲一人做一副围脖。”
卫瑜还是第一次见真的雪狐,看着那光滑柔亮的皮毛不觉啧啧惊奇,伸手摸了摸。
东陵殊给她看过后,让武子提了下去处理。自己去洗过澡后,清清爽爽地将卫瑜搂在怀里,啄了她脸蛋一口问到:“这几日待的习惯吗?”
“习惯啊,曾祖母大多时候都能认得我了!”
“呦,这可难得,让她老人家记住可不是件容易事。”东陵殊不吝啬地夸奖道。
卫瑜察觉道他的好心情,不由笑着问道:“老实交代,除了雪狐还有什么好事藏着没有告诉我?”
东陵殊压下头吻住那娇艳的红唇,深尝慢品过后,一边轻刮着她耳侧的敏.感.部位,一边喃喃道:“叔公来信道要回本家过年了,我明日便启程去西北大营迎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