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再理会刘继盛,出了书房径直来到了大堂,只见卢姓富商就在堂前,笑盈盈地向我行礼,道:“拜见城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小人这间宅子您还住得惯吗?”
“能得卢老板厚爱本王已是万分荣幸,岂敢有所挑剔。”我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副亲民的样子,说道,“不过说实话这间大宅真的十分宽敞,住着十分舒服。”
卢姓商人听我这么说也是十分欣喜,他开口道:“殿下,现在街坊四邻都在说您的工商变法,听说您要提倡和鼓励商业,提高商人地位,保护商家财产?”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
“这可太好了啊,城王殿下,您可真是大圣人!这下我们可有活头了,快,殿下,受小人一拜!”说着富商就要向我跪拜。
我赶紧扶住他,道:“别高兴得太早,本王确实要保护你们这些生意人,不过你们也要向我们按时上税。”
卢姓富商大喜,道:“那没问题啊,殿下您可知道,我们以前为了赚点钱那可得上上下下打点大批官府的人啊,说白了就是贿赂;现在终于可以拿到台面上来做合法生意了,上税自然是没问题的。”
我点点头,就在这时卢姓富商又笑嘻嘻地说道:“殿下大恩大德,一般的礼物怕是无以表示小人的敬意,所以这次小人想要送您一个特别的。”
“哦?”
“进来吧!”卢姓富商拍拍手,只见门外走进一个步调轻盈的年轻女子,脸上蒙着一层白色的薄纱,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我仔细一瞧,那个年轻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个花燕芳。
花燕芳来到我的面前莞尔一笑,向我行了一个礼,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宛如仙女,我看得顿时有些愣神。
“殿下,殿下,”卢姓富商笑着道,“那天小人就看出来您喜欢看花小姐跳舞,这次小人特地把她请到您的府上。来芳儿,给殿下唱一曲。”
花燕芳微微点头,接过身后中年妇女递上的琵琶,将弦轻拢慢拨,又清了清喉咙,唱出了一首《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花燕芳的歌声圆润清脆、婉转悠扬,听得我也是十分陶醉,她可真是个才女啊,不但出口成诗,就连乐器和唱曲也是十分拿手。
花燕芳一曲唱完余音绕梁,没等我反应,卢姓富商倒是率先拍手鼓掌道:“好啊,太好听了,小人今天是沾了城王的光儿才有幸听到此等美丽优雅的歌声啊,花姑娘可真是当代的的薛涛啊!”
花燕芳轻轻地笑了,她不时用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睛看向我,但又不好意思与我目光相对,她对卢姓富商低声道:“小女子怎能比得上薛涛,再说这里又没有杜牧。反倒是城王殿下文武双全,有如当代岳霖,只是不知道小女子有没有做当代严蕊的福分了。”
卢姓富商一听这话有些不太高兴了,道:“那谁又是当代朱熹呢?”
“哈哈哈,说得好,”我笑着道,“你这小丫头真是有趣,如果你真的需要,本王就做一回你的岳霖你看如何?”还好严蕊和岳霖的故事我还是听过,于是顺水推舟跟着他们打趣道。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中年女人的脸上挂不住了,她狠狠地瞪了花燕芳一眼,厉声道:“老娘在此,你想都别想!”
“干娘”花燕芳拉长话音委屈地道。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中年老女人应该就是“弘湘楼”的鸨母,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放肆,本王面前有什么不可能?”
中年女人似乎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吓得赶紧跪倒地上,连连磕头道:“殿下息怒,老身刚才一时糊涂,不知是城王殿下,还请殿下谅解,殿下要是愿意,芳儿就直接送给殿下您了。”
我这才稍稍缓和态度,笑着道:“那倒不必,本王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什么事都好商量。”话虽如此,我的心里却真的十分渴望得到花燕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