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东江三镇已下,是时候全力进攻妖军水师了!”黄文金高声喊道。尽管他的腰上和肩膀上都已缠上了绷带,但依然充满了斗志。
我把目光投向了刘继盛和周竹岐,周竹岐道:“殿下,若想如此应当传令给我军水师,令其尽快南下湘江来助战,再加上我们两路陆军,打破靖港和乔口应该不成问题。”
“殿下,属下以为我们不能轻敌,”刘继盛突然开口道,“湘江终究不是长江,我军的战船顶多能够并排航行三艘,而湘军水师据险而守,以乔口、靖港以及一个河岸成弧形防御状,真的打起来了我军的舰船真不一定有优势。”
刘继盛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同等数量的太平军战船和湘军船只较量,太平军的火轮战船自然更胜一筹,然而在湘江之中河道狭窄,太平军水师的威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我想了半天,感觉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待呤的炮队前来增援,到时候水上陆上一起进攻,湘军水营必定招架不住。
“殿下,您是想等我军炮队是吗?”刘继盛看出了我的想法,开口问道。
“嗯,”我点点头道,“不知道湘阴那边怎样了,他们什么时候能赶赴这边?”
“曾妖头已经派了唐妖的妖营前去增援湘阴,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不如……”周竹岐忽然说道,“出动洞庭湖内的我军水师助战,水陆夹击,胜算更大!”
“若是湘军中的妖军水师趁势骚扰怎么办?周宰辅,你这想法欠考虑啊。”刘继盛开口道。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本王现在又有了一计。”我开口说道,“我们既然得了益阳就不能按兵不动,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就是东进增援湘阴,从陆上进攻乔口和靖港,给湘阴战局以有力支持。而其二就是直接长驱南下,携大胜之势进逼长沙!你们说,咱们应该怎么选择?”
“当然是东进了,东江三镇和湘阴目前都不稳妥,我军若是及时东进必能牵制两港湘军水师,支援湘军东岸。”黄文金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开口道:“不,本王的意思与黄将军刚好相反南下,去长沙!”
刘继盛和周竹岐听后也都十分惊讶,我笑着继续道:“湘军经营两港已有数年,对陆上进攻的防备一定早已完善,我们此番从陆路进攻正好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反之,之前咱们已经扬言过一次要打长沙,所以本王敢肯定曾妖头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这回我们会真的放手南下。越是让他们想不到,我们获胜的概率就越大,诸位不要忘了,长沙城内现在的妖军总数已经将近五万之众了,必须得给他们点外部压力。”
我说得从容,黄、刘、周三人听得却不淡定,黄文金道:“殿下,您这招实在是有违一般的兵将思维,黄某的两个军现在除去留守益阳的,可供南下长沙的只有不到两万人,一旦妖军主力开城迎战,咱们岂不是以卵击石了?到时候可真就是进退不得,顿兵城下了。”
“我说黄主将,你怎么死脑筋呢?”我看着他道,“本王说要打下长沙了吗?只是骚扰而已,牵制省城湘军主力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能轻易出兵北上,只要牵制住了长沙城内的妖军,我军的骑兵团加上炮兵团配合新式水军,对上妖军的唐训方的一个营和两个港的湘军水军,根本不用我们支援他们就能搞定。”
黄文金说不出话来了,但刘继盛、周竹岐二人却并不信服,总觉不妥还想再劝,可是这回我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去那长沙走一趟。于是黄文金无可奈何,只得集结大军,第二日一早我亲自领队离了益阳一路向南开赴长沙。
这次南下沿途并未遇到湘军什么像样的抵抗,沿途的村镇多已被遗弃,村民们也都没了去向,很快南下大军便攻占了一座叫宁乡的县城,他们显然毫无防备,在击毙了知县和百余守城士兵后我们快速地控制了这座城池。
大军进城,黄文金、刘继盛和周竹岐却全都闷闷不乐,看得出他们并不太同意这次冒险式的进军,终于黄文金还是开口了:“殿下,小弟觉得这次您真不应该亲自来,太危险了,您还是快回益阳吧,骚扰长沙的任务就交给小弟吧。”
还没等我说话,周竹岐也跟着道:“是啊殿下,这里距离省城长沙已经不过六十里,而对面的湘军又两倍于我们,太危险了。”
还没等我反驳,刘继盛也满脸惊恐地上前道:“殿下,最新消息,曾妖头派出妖将蒋凝学及所部两个营向北反扑我军控制的东江三镇,湘江之上的妖军水师也参与其中,任将军的队伍都是由骑兵组成,而东江三镇地势平坦易攻难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