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对面阵中覃联升和潘鼎新二人在嘀咕着什么,立即叫来谭体元道:“对面二妖似图谋不轨,你领几个弟兄看住他们。”
然而刚刚吩咐完谭体元,那边覃联升突然拍马而走,向着另一个方向狂奔不止,原来他们是在图谋逃走,还好早有察觉;覃联升没跑两步突然谭体元纵马一跃而上拦住了他的去路。眼见逃路受阻,覃联升气急败坏,话也不说举起画戟就朝谭体元猛刺而来;幸好谭体元反应够快,赶紧侧身闪避,拔出马刀又接了覃联升几招,二人很快斗作一团。
场面更加混乱了,淮军阵中只剩下潘鼎新有些不知所措,刘秉璋上前对我道:“殿下,那个姓潘的和我以前是同学,此人可以争取,殿下我去试试!”见刘秉璋如此积极,我便点头答应,刘秉璋立即策马像离弦之箭一样奔向淮军阵前。
“琴轩老弟,别来无恙啊!”刘秉璋来到潘鼎新面前笑嘻嘻地拱手道,潘鼎新上下打量一番后板着脸道:“仲良兄,没想到几天功夫你就投了逆贼了。”
“哈哈,琴轩老弟,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几天应该过得很糟吧,不如……”
刘秉璋话没说完,潘鼎新却已拔出宝剑厉声打断道:“仲良兄,看在我们是同窗的份儿上现在我才和你说话,如果你胆敢劝我投降逆贼那我可就要拿你试剑了。”
“琴轩啊,城王殿下与你无冤无仇,你这又是何必呢?城王都已答应放下武器就可以回皖北,你和你‘鼎字营’的兄弟要是想在这里领教城王炮弹的厉害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有和老朋友道别了。”刘秉璋道。
潘鼎新回头看看手下的弟兄,连连摇头,犹豫了许久依然拿不定主意,他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激战中的张氏兄弟,似乎不愿做背叛之举。
就在这时张树珊抵挡不住刘铭传的进攻摔下马来,打破了这场二对二战斗的平衡,唐定奎也乘势一刀将张树声从马上给拍了下来。
“够了,大家兄弟一场,何必呢?就问你们一句,投不投降城王?”刘铭传大喝道。
张氏兄弟互相一瞧,都开始犹豫说不出话来,我当即决定结束这场无谓的鏖战,在我的挥手号令下,周国贤率领大队亲兵一拥而上,很快就将张氏兄弟给绑了过来,对面的潘鼎新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于是周国贤领着兵将他也一并押了过来。
随着潘鼎新和张氏兄弟的落网,这支淮军队伍也就此瓦解,他们纷纷放下武器等待发落;那头覃联升本已在与谭体元的较量中占据了优势,然而当他瞅见身后的淮军已尽数被俘,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没了底气;就是这一刹那的犹豫,被谭体元抓住,手起刀落将覃联升一刀砍下了马。
企图突围的淮军尽数被俘,但仍不见他们的统帅李鸿章的踪影,我焦急地向战俘问道:“李鸿章在哪里?”
张树声被五花大绑押解正巧经过我身旁,侧头瞧了我一眼,大笑道:“城王殿下,就在你刚刚对付我们时,我家大帅早就从另一个方向突出去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来报称刚才城北确实有大批难民涌出,城外的太平军拦不住,不少人突围走脱了,想那李鸿章应该也混在其中;再想想张树声的话让我一惊,尽管歼灭了淮军的主力,但狡诈的李鸿章却不惜用自己的部下来为自己开脱,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竟会如此突围;不过他的淮军已经灰飞烟灭,没了部队的光杆司令没有什么威胁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见到他。
终究没有抓到李鸿章和他的几个亲信,连那个华尔也没了踪迹,我失望地指挥大军进入盱眙接管安民,淮军俘虏们都被关了起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刘铭传如释负重一般对我道:“殿下,淮军这颗钉子除了,接下来咱们如何进军?”
我看着地图,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清江浦把那曾国荃给收拾了。”
我正要开始着手布置进攻清江浦的曾国荃;就在这时刘继盛突然拿着信报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道:“殿下,重大消息啊……”
“刘宰辅,又是出啥事了让您这么着急啊?”刘铭传笑嘻嘻地道。
刘继盛道:“殿下,一天前,也就是七月十七日,咸丰妖头病死在了承德……”
咸丰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旁的刘铭传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虽早有预料,但此时心里也有些惊讶,我知道随着咸丰皇帝的去世满清政坛的地震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