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葆桢的投降开启了传统知识阶层对我所经营的“太平天国”的认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就在我任命沈为总制时,全国上下对此却一片哗然,很多人“义愤填膺”,站出来指责沈氏夫妇背弃忠义、认贼作父。曾国藩、左宗棠等一干大儒叫得最凶,清廷为此还特地重新启用了之前在景德镇被我挫败的左宗棠,让他继续领导楚军在江西与我作战。
然而左宗棠已经被贬到福州去了,一时半会儿不能集结,湘军主力现在又全在武汉那边,所以乘势拿下抚州和吉安,从南面拱卫我的江西根据地成为了我的当务之急。
于是稳住了鹰潭城后,我立即集结大军重返抚州,之前我曾经留了一支大约一万人的部队在抚州城下监视江西巡抚耆龄的一举一动,正是由于这支人马的存在使得耆龄没敢支援鹰潭,现在耆龄正和他那八千守军龟缩在城内。
我当即指挥大军一齐开往抚州城下,就在周国虞请示我是不是要率部合围这座城时,刘继盛笑着说道:“依卑职看殿下不如留南门给那耆龄突围,然后殿下率一支人马在道上设伏,这样那耆龄必能手到擒来。”
“好主意,反正我看这耆妖早就没胆了,他一定不会死守城池。”我笑着说道。
结果与我预想的基本一样,耆龄抢在我的大军即将赶来之际率领几百骑人马又一次以“南下视察”为由逃离了抚州,为了向朝廷表明自己是因公不在抚州而不是主动弃守,他特地留了自己的两员心腹副将继续负责抚州城的防务。
然而没了统帅,抚州的防御意志也瞬间瓦解,其中一位副将许生昌认为大势已去主张投降,另一员副将林保则坚决反对投降;二人僵持不下;林保竟率部下袭杀了许企图继续负隅顽抗,而许的部下则大为惶恐与不满,他们当夜送了降书与我约定第二天晚上打开城门。
于是我向刘继盛征求意见,刘继盛的情报显示前两天在抚州城内的清军确实发生了火并,林保杀了同僚许生昌,闹得许的部下人心惶惶,看来这封降书是真的。
于是我喜出望外,立即命令周国虞整军准备入城,又令赖文光率部五千在南面树林里埋伏以防城内的清军突围;第二天晚上抚州城果然城门大开,就在我还在临阵犹豫是否有诈时周国虞已经率部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很快全城就被喊杀声充斥。见到守城清军已是溃败之势我终于放心了,传令全军加紧扑灭抵抗稳定全城局势。
事实上抚州城里也没有发生什么抵抗,甚至连巷战都没有出现。那副将林保早率领亲信千余人马从南门突围出去了。
城南的树林里赖文光率部杀出把企图逃跑的清军拦腰截断,一阵厮杀之后林保部留下几百具尸体,仓皇地逃走了。这一晚我军用一场大胜告诉抚州城也告诉了沈葆桢谁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于是我把沈葆桢一家接到了抚州,把抚州知府衙门改装成了沈的赣南总制府,由沈坐镇抚州为我管理赣中根据地。之所以让沈葆桢在这里守着是为了让他从南面拱卫南昌,这样一来清军要想图谋南昌从背面必经我九江,从南面必由我抚州;林启荣、沈葆桢一北一南基本上可以宣告了我江西属地的安全。
然而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抚州南面还有大片开阔的土地,既然来了不一并打下来实在是太过可惜,于是我分兵三路,由我本人和周、赖二人各领一路人马南下,沿途的县城纷纷投降,几天的功夫我军主力已在赣南重镇吉安城外会师。
大概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打吉安,耆龄逃走时虽路过但根本没有进吉安城,他直接去了更南面的赣州,吉安城对于将要到来的战事是有准备的,但吉安知府手中只有千余守军,守城无疑是螳臂当车。
于是对于这座城市我也不废话,围攻三天后城下,知府自尽,全军进占吉安城。
现在江西境内的清军只剩下散兵游勇了,各部极度分裂再也组织不起来了,而清军的据点也只剩下最南面的赣州城和东边的上饶城两处了,大部分江西清军尤其是沈葆桢部都在此次军事行动中覆灭,全省境内残余的清军总数不超过两万。
“殿下您是否要继续南下进攻赣州一举肃清妖军呢?”周国虞激动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