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长拂到耳后,捧着她的脸,说:“不疼,只是心痛,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你每次见我都这么说。”
“因为我真的很害怕你离开我。”
林睿的心被柔软的一击,犹如梦里鲜花盛开,许久,理智将她从梦境中拉回。她低下头望向地板,房间很大,四处散乱着画纸,走过去捡起一张,是自己的肖像,又捡了一张,仍然是自己。
“你每天都在画我吗?”林睿努力让语气平和。
“除了想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不回家住呢?”
他盯着林睿的脸看,林睿躲避他的眼神,他的眼睛,他的一切都不像真的。
“林小姐,和我去海边生活吧,过我们想要的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做最幸福的人。”
林睿诧异的眨眨眼睛,“离开笠州?去海边生活?”
“嗯,在我们的房子里,我们每天种花、晒太阳、看书、喝咖啡。”
“那家人呢?”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不,郑先生,我有母亲,有个妹妹,我不能抛下她们不管。”
“我们可以回来看她们。”
林睿果断的摇摇头,“我不能一走了之,我妈妈还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我曾誓要赚很多的钱,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还有我妹妹,我不能丢下她,你不明白,其实我的家庭,我的家庭没有那么的完美。”
“我有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家人好吗,这些我能替你做到的,我不想看到你辛苦。”
“花自己的钱和花别人的钱是不一样的,我到畏法思明所第一天,章律师就交代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赚的每一分钱都要心安理得。”
郑拙成尴尬的笑道:“我们之间必须分的那么清楚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睿蹙起眉头,所有突如其来的问题压迫的她快要疯了。
郑拙成见林睿不太开心,便不多说什么了,他并不是非要带她走,如果林睿坚持留在笠州,他是愿意陪她的。
顿了顿,郑拙成另起话题,“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
林睿期待的等着他继续说。
“我看到在度假区的那位服务员了,她现在在这家酒店里上班,我想你知道她被开除后一定过意不去,所以我拜托宝贵关照经理,平日里多提携她,你放宽心,不要责备自己。”
林睿一点都不开心,因为章律师跟她说过,一个律师要学会自己收拾烂摊子,郑拙成的帮忙突显了她的无能。可她没表现出来,盈盈的笑道:“谢谢你。”
然而分歧和观念的区别在激情的河流中慢慢浮出水面,但是林睿深信郑拙成是个好男人,瑕不掩瑜,他们只是欠缺更多的沟通。当前她急需做的是调整状态,工作同样重要,不能再把鸡蛋全部放在感情这个篮子里。
傍晚,章柳到了家,杜向梅菜还未炒好,他便坐在沙上看电视,刘澹泊的催命连环Call一个接着一个,非得约他出来吃饭,章柳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到了餐厅,商陆和刘澹泊都在,醒酒器里盛着红酒。
刘澹泊不满的道:“打你那么多电话,你姗姗来迟,窝在家里干什么呢?”
章柳见刘澹泊的鼻子上贴着创口贴,对他吃了枪子似的心情表示理解,笑道:“看电视,新上映的一部肥皂剧,很好看。”
“你一个律师看肥皂剧,说出来不怕人笑话。”
“难道你不知道很多律师是肥皂剧的追随者,轻松,诙谐,笑一笑十年少,刘律师从来不看吗?”
“从来不看,我只看历史剧。”
“所以刘律师与众不同啊,老当益壮,老夫聊少年狂。”
商陆跟着章柳笑了,刘澹泊生气的道:“平生第一次吃了一记大闷棍,你们说怎么那么巧,我刚挨了打,晚上他就被人打了,说不是我干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章柳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谁让你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搁在古代,你们得决斗。”
又是一阵欢笑,刘澹泊有些恼,“你们今天是来帮我拿主意的,还是笑话我的。”
商陆道:“你之前遮遮掩掩,冷不丁的蹦出这么个消息,不亚于听闻皇帝驾崩啊,我和章柳得有心理准备。”
章柳应道:“对,你这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