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璿感兴趣的抬起头“哦?怎么说的?”
苏念秋笑了起来“郗昙,字重熙,高平金乡(今山东金乡)人,善草书。书法密壮奇姿,抚迹重熙。若投石拔距,怒目扬眉。”
苏念秋笑了起来“此子可做中书侍郎。”
郗璿笑了起来“哦,我弟弟可做中书侍郎,那我家小七呢?”
苏念秋歪着头“你家小七可是在你的教育下染得十八口大缸。”
苏念秋笑着“献之七八岁时始学书法,师承父亲。有一次,羲之看献之正聚精会神地练习书法,便悄悄走到背后,突然伸手去抽献之手中的毛笔,献之握笔很牢,没被抽掉。羲之夸赞他此儿后当复有大名。”
苏念秋笑着继续说道“十来岁时,献之自认为字写得不错了。一天,他去问父亲:"我的字再练三年就够好了吧?"羲之笑而不答,母亲摇着头说:"远着呢!"献之又问:"那,那五年呢?"母亲的头仍旧摇着。献之急着追问:"那究竟多少年才能练好字呢?"又问道:"父亲,大家都说您的字写得好,那有什么秘诀?"羲之看看儿子,心想这书法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怎么可能入人眼目呢,于是他走到窗前,指着院内的一排大缸说:"你呀,写完那十八口大缸水,字才有骨架子,才能站稳腿呢!"献之听了心里很不服气,暗自下决心要显点本领给父母看。”
苏念秋笑道“于是他天天按父亲的要求,先从基本笔画练起,苦苦练了五年。一天,他捧着自己的"心血"作品给父亲看。羲之没有作声,翻阅后,见其中的"大"字架势上紧下松,便提笔在下面加一点,成了"太"字,然后把字稿全部退还给献之。小献之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又将全部习字抱给母亲看。母亲则仔细地揣摩,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我儿字写了千日,惟有一点似羲之。"献之走近一看,惊傻了!原来母亲指的这一点正是王羲之在大字下面加的那一点!献之满脸羞愧,自感写字功底差远了,便一头扑进书房,天天研墨挥毫,刻苦临习。聪明的王献之深深的体会到写字没有捷径,只有"勤"字。”
苏念秋端起茶碗“郗璿,你当真是用十八口大缸教会了你家二王书法,齐名晋朝。这晋朝人谁不知你家小七?”
苏念秋前倾身子“有一次,桓温让献之在扇子上写字,献之挥笔便写,突然笔落扇上,把字污染了,王献之便将墨迹改画成黑马母牛,画得十分美妙。”
苏念秋笑了“如此知变通的孩子,不是你郗璿的功劳,我还真不信。”
郗璿拿起点心递给苏念秋“你呀,嘚啵嘚的说了一堆,只怕不只是给我弟弟郗昙和我儿子献之推荐官这么简单吧?”
苏念秋点点头“就是瞒不过你。”
郗璿好整以暇的说道“是什么事情,非要我郗家出面?”
苏念秋叹了口气“这不是让你郗家收一个医女为干女儿嘛。”
郗璿眼睛眨了眨“仅此而已?”
苏念秋点点头“仅此而已。”
郗璿将点心放入口中“能让秋县主这般走动,这天下脸面如此大的,只怕是最近在会稽郡驰名的事情。不会刚好姓蓝吧?”
苏念秋扑哧一笑“当真是郗璿,这么快就知道了。”
郗璿摇了摇头“那女孩我见过,是个不错的,你让我弟弟收为干女儿,太委屈了,该求我父亲才是。”
苏念秋两手一摊“你也知道你父亲天生倔强,难以说服。”
郗璿挑挑眉“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昭阳郡主跟我父亲乃是至交?”
苏念秋眨眨眼“我母亲?”
郗璿笑了起来“我父亲入朝为官还是你母亲保荐的。”
苏念秋诧异的看向郗璿“你的意思是?”
郗璿笑道“你愿意帮我弟弟郗昙和我儿子献之,我很高兴。而且能让我外甥女嫁给我儿子,我也挺高兴的。尤其你能说服我家那个倔强的老头,这更好了。只是星菊入我弟弟门楣,我觉得不妥。”
郗璿推了推苏念秋的胳膊“你修书一封给你母亲,我父亲那里自然就好办了。”
苏念秋摇了摇头“我竟然不知道我母亲与你父亲有这等渊源。”
郗璿拍了拍苏念秋的手“我略痴长你几岁,那时你方才出生不久,怎么会知晓?”
苏念秋看向郗璿“话说,你会不会帮我?”
郗璿笑了起来“不会帮你,还跟你说这些?秋县主上门,又是以恒的夫人,我不看僧面还不得看佛面,尤其你母亲那尊大佛。”
苏念秋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回家修书一封给母亲,你也修书一封给你父亲,可好?”
郗璿扶着苏念秋走向大门“看你这话说的,你都这般帮我郗家人了,我还能视若罔闻不成?”
苏念秋笑嘻嘻的说道“就知道郗璿一向是个聪明让人艳羡的女子。”
郗璿没好气的指了指苏念秋的额头“你呀,就是这般直性子,来着沈家张口闭口都是为他人张罗,也不怕这嘴碎得罪了人。也就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家夫君跟你家以恒又是莫逆之交,这才不往心里去,下次说话可得兜着点,别这么直接,让人听了怪不舒服的。”
苏念秋憨厚一笑“这不是跟你亲厚,才央求你嘛。”
郗璿又指了指苏念秋的额头“你呀,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都比膝盖高了还这般。”
苏念秋吐了吐舌头,走向马车看似郗璿“那兰亭集会见了?”
郗璿点点头“嗯,路上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