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秋走向表姐玉溪公主再次盈盈一拜“表姐,在座的诸位世家公子,既然外界盛传我苏念秋腹内无华,我本是与世无争之人,奈何他人谬传。既是如此,念秋只能在借由表姐的生日宴,一展所长,究竟念秋是否是个庸才粗俗的人,请各位点评。”
苏念秋找婢女拿来了披帛,在众人的关注下走到空旷地段,再度盈盈一拜,对着玉溪公主扬起甜甜的笑容“表姐,你的生日,表妹我无以为礼,便以此舞送与表姐。”
苏念秋眼神深深瞥了一眼左逸风,这个舞蹈是上辈子自己为了讨好左逸风而练。为了博君一笑,这个舞是如何的繁杂无人可知;为了博君一笑,这个舞是如何的辛苦无人可懂;为了博君一笑,曾经的自己不管春夏寒冬,哪怕脚肿出血都坚持。那时候的爱情是多么的可笑,可笑的自己都觉得那是如何愚蠢。
苏念秋收回眼神,在玉溪公主点头示意的认可下,披帛一甩如水袖般翩然而起。轻灵的嗓音空响绕梁,清脆中带着干净的味道,玲珑中蕴含着甜腻的滋味。腰身一软一个半空回旋,将披帛舞得是碧波荡漾,将腰肢舞得是曼妙妖娆。脚腕上的璎珞点缀着的银铃出阵阵清脆,将主人的肆意与妩媚尽显。
左逸风坐在座位上看着苏念秋跳这一曲尽显女子妖娆的舞,眼神加深,方才那惊鸿一瞥可有深意?莫不是这舞蹈本就是为自己而编?手紧紧握住杯子,看向苏念秋,她可是对自己有情义的?左逸风看向苏念秋眼神带着丝丝的询问,有着缠绵不开的青丝绕着苏念秋不放。
陈珞瑜座位下的手紧紧攥起,苏念秋竟然编了这样一个舞蹈,惊鸿一瞥到底是为什么?撩拨左逸风吗?为什么她可以赢得左逸风的喜爱?为什么她是宁以恒的未婚妻?为什么同样是嫡女,她有的自己却没有?不甘心在心底酵。
苏念秋回想起上辈子的一些往事,记得那时候自己跳这个舞正好是十七年华,那年是左逸风的生辰也是女子最看重的乞巧节。乞巧节上,为了左逸风自己将辛苦四年学的舞蹈尽数展现,只为博来君的一次回眸,换来一次青睐。那时候的自己是如此的年轻又是如此的幼稚,以为一曲舞蹈就可以让心上人只此只有自己一人,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男人心最难测。
苏念秋一声叹息,转动着手腕,舞动着披帛,虽笑着但心里却泪湿衣衫。这曲舞蹈跳完之后生什么来着?貌似是左逸风如愿的赠玉佩许诺二人的未来,那顷刻间的欣喜真的是自己终身难忘的记忆。那种侵入骨髓的喜悦,那种幸福环绕的感觉,伴随着红红的脸颊和微微的满足带着微微花香印入脑海,再也挥之不去。只是这舞曲也让当时的宁以恒失魂落魄,怕是那时候的以恒是伤怀的。本来想留着这个舞蹈跳给宁以恒看,只是终究是早了些。
一曲终了,苏念秋收起披帛看向玉溪公主,只是眼角带了些许的泪珠。
玉溪公主扬起唇畔“表妹,人都说你腹内无华,看来谣言不可尽信也当不得真,各位可是如此认为本宫的话?”
在座的世家公子互相看看,不得不承认苏念秋的这曲舞蹈舞得妩媚而娇柔,舞得妍丽而湫艳。如水波湛湛清澈,似清风徐徐暖心,这惊艳的舞蹈不像是粗俗无才的女子所能舞得。
玉溪公主见世家公子不答话但也不否认,看向杨婷贤“婷贤,女子总归是要大度些的好,担当不失是一种美德,你好好想想吧。眼看着都钟鼓时分了,不如各位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移步就宴吧?本宫的院子也没什么好玩的,各位可愿逛逛权当风景怡情了。本宫先去内院换身衣服,就此失陪。”
苏念秋目送玉溪公主离开,本想独自走到凉亭休息片刻,却被左逸风拦住。苏念秋抬头,微微有些惊讶“左家公子,你这是何意?”
左逸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问道“那舞曲有名字吗?”
苏念秋看向左逸风,上辈子的左逸风对自己的这曲舞蹈也是如此的感兴趣,上辈子的自己是给舞曲取了名字的,舞曲名为《秋风颂》,蕴含了自己和左逸风的名字。那时的自己是满含着少女的梦想与情怀来给心上人暗示的,只是如今的自己本就打算终身守着宁以恒,又怎么会给自己横生枝节?
左逸风见苏念秋闪神,再次问道“念秋?很难回答吗?”
苏念秋回过神来笑的很淡,似是这曲舞蹈本就没什么大的意思“这是舞曲名叫《念恒》。”
左逸风的俊脸闪过一丝的不愉快,低声问道“宁以恒的恒?”
苏念秋本就是明眸皓齿,大大的眼睛带着夺人心魄的光彩,尤其此刻她蓄意扬起脸颊,闪烁着动人光辉的双眸,让左逸风闪了神,慌了心,漏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