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心就此在祥云宫住了下来,有皇甫羽晴时常来探望她,南宫龙砚除了处理少量的国事外,大部分时候也会在行宫陪她,这让女人的小日子过得也不算寂廖。
南宫龙砚倒也遵循了自己的承诺,拿方芷心当做朋友似的,这样一来,二人之间反倒少了许多成见,走得亲近了些,只是偶尔也会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诡异,五个月的限期正在渐渐流逝,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皇甫羽晴在内。
这一天,皇甫羽晴抱着麟儿前脚刚走,祥云宫便迎来了一位贵客,张皇后秀眉紧蹙,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丫鬟见了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急迎上前来:“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闪开!”张皇后冷冷出声,未拿正眼也瞧那丫鬟一下,急匆匆的像是有重要的事情似的。
丫鬟虽然吓得双腿直啰嗦,却是不敢有半步退让,依然站立在原本的位置,吱吱唔唔的紧张出声:“三皇子他早朝还未回来,皇后娘娘不如先到偏殿坐一会儿……”
“这个狗奴才,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本宫说的话你都听不见么?让你闪开……”张皇后恶狠狠的瞪向那丫鬟,一眼就能看这丫头是听从了她那个宝贝儿子的交待,帮他遮掩着什么。
“皇后娘娘……”小丫鬟的话还未落音,只闻一记响亮的巴掌华丽丽的落在她白希秀气的小脸蛋上,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放肆!不知死活的丫头,把她给本宫拖下去,重杖二十。”张皇后正在气头上,胸腔里的火都要发喷出来了,要怪只能怪这丫头不长眼力,拦了她的去路。
“母后好大的火气,不知这丫鬟到底是怎么招惹着您了?”醇厚低沉的熟悉嗓音传来,南宫龙砚迈着修长的步伐,大步流星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刚被皇后娘娘下旨责罚的丫鬟暗暗松了口长气,不管怎么着,她也算是没有辜负主子的交待,若是让皇后娘娘发现了方姑娘,事情恐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回来的正好……”张皇后杏眸深处迸射出冷冽锋芒,直勾勾盯着儿子:“砚儿,本宫听说你这行宫里藏了个女人,此事可是真的?”
“母后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南宫龙砚面不改色心不跳,低沉应道:“儿臣的事情自有分寸,不劳您老费心。”
“如此说来,外面传的那些闲言碎语确实都是真的了,那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张皇后的嗓音顿时更加压低了几分,一摆手,示意丫鬟宫人们全都退下去。
安静的长廊顿时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四目相对,时间就此静止,空气陷入死般寂静。
南宫龙砚默不吱声,既不应答,也不反驳,这也让张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再度低冷出声:“本宫再问你,当ri你在大婚之日抛下惠凤公主独自离宫,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这都是儿臣自个儿的私事,不想对母后做出任何解释。”南宫龙砚面对母后怒气汹汹,并不气恼,语气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算你不说,本宫也能猜得出几分端倪,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儿钻出来的狐狸精,能让你连惠凤公主也不要……你若是识趣的话,自个儿把人带到本宫面前来。”张皇后这话无疑是对儿子下了最后通碟,她就一直想不明白,当日和惠凤公主的婚事明明是南宫龙砚自个儿亲口答应的,结果大婚之日他一跑了之,让她在皇上面前左右为难,最后还让老四那小子又白白占了便宜,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人顶了新郎倌的位置,替皇上解了围。
“她如今怀着身孕,儿臣不想让母后影响了她的心情,都说孕妇的心情很重要,若是她心情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不开心。”南宫龙砚依然不为所动,淡淡应道。
他这番话出,着实让张皇后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儿子背地里瞒着她,连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不过,再细细品味儿子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妇人的怒火又一下子窜了上来,怒瞪着男人的眼睛,轻嗔出声:“你说不想让本宫影响了她的心情?那你可曾知道本宫现在的心情?砚儿,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
“正是因为儿臣心里还顾念着母子的情份,所以才会对站在这儿向母后坦言,只希望母后不要咄咄逼人,给儿臣留一些个人空间。”南宫龙砚面色肃然,凝盯着妇人的杏眸,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更无半点退缩之意。
“你……”张皇后气得浑身啰嗦,好不容易平息下情绪,不再说话,一拂衣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