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色的阳光洒落在皇甫羽晴那袭艳红似火的嫁衣上,令她整个周身笼上一层金色光圈,当她从将军府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几乎闪花了围观百姓们的眼睛。
大红喜帕下的皇甫羽晴深吸一口气,从今往后,她就要离开将军府,开始新的生活了,想到爹娘对她的包容和疼爱,心底免不了还是有些伤感。
“三皇子,吉时到,咱们该返程了!”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嵇禄,皇甫羽晴一惊,南宫龙砚也来了吗?
“风灵,三皇子人呢?”皇甫羽晴压低嗓音,轻问窗口的丫鬟。
也不知南宫龙砚和车队的侍卫都说了些什么,侍卫们突然停止了前进,轿辇也在城西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男人则骑着骏马孤身掉转过头朝着轿辇奔去。
“本王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南宫龙泽不怒反笑,性感薄唇勾起的弧度却无半点笑意。
南宫龙泽抱着女人大步流星的朝外走,跟在后面的是户部的礼仪官,还有宫中的太监,女官,嬷嬷,冯惜音和风灵也急急的跟在后面,众人齐齐的跟着前面的身影走出了合欢殿的大门。
南宫龙砚眸光一暗,侧眸凝对上南宫龙泽的眼睛,粗粝的大掌握得更紧,咬紧牙关点点头,一字一句的迸出:“羽晴,记住本王说过的话,他日他若负你,只要你一句话,本王一定带你远走高飞!”
“三皇子,皇宫在东边,您这是要带着我们去哪儿?”嵇禄的语气虽然充满着质疑,却还是显得恭恭敬敬,毕竟对方的身份是皇子。
“二拜高堂--”
“三哥莫非是为弟肚子里的蛔虫,你又怎知我心中爱慕的人不是晴儿?”
嵇禄微微一怔,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不等他反应过来,南宫龙砚已经指挥着迎亲的队伍掉转方向,甩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合欢殿内外,张灯结彩,花朵锦簇,七彩宫灯流光溢彩,垂吊在翻卷如云的宫檐下,琉璃瓦在阳光下栩栩光辉,雕刻着精致龙凤纹的廊柱边,静立着成排的彩衣宫女和太监。
“看过了。”皇甫羽晴对凝着男人深邃的眸,淡淡点头。
空气似乎在瞬间变得寂静下来,轿辇的帘门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掀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逼近,皇甫羽晴抬起手缓缓揭下火红喜帕,一头乌黑发髻落入男人眼底。
“今日辛苦三哥了!从现在开始,新娘子就交给本王……”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南宫龙砚的脸色却是一片阴霾,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的话说的倒也没错,但是以往新人入宫也是在皇宫内围绕着东南西北四方墙门环行一圈,倒是没听说过在京城里绕行一周的。
南宫龙砚皱了皱眉头,盯着女人的小脸:“你究竟有没有看到本王夹在锦盒里的书信?”
南宫龙泽眸底划过一抹异色,沙哑的嗓音幽幽逸道:“今日可是本王与爱妃大喜的日子,爱妃却在这个时候和本王谈三哥,觉得合适吗?”
“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本王的?”南宫龙砚显得有些不悦的蹙紧眉心,深邃的眸底迸出骇人戾气,冷凝着眼前的嵇禄,他知道这个嵇禄是南宫龙泽的心腹之一,看来当务之急,得先将他遣走才行。
“本王说的话你听不清吗?滚!”南宫龙砚醇厚的低沉嗓音再度逸出,冷冽间透着几分不耐。
嵇禄站在原地,默不吱声,也一动不动,直觉告诉他三皇子这样做的理由一定不是这么简单,可是对方是主子,他不能出言冒犯,只能用沉默来拒绝。
南宫龙砚紧握的拳头颤抖的松开,缓慢抬起,艰难的从对方手中接过那封书信和发钗,刚才胸口还汹涌澎湃的情感也在瞬间发生了改变,他没有想到皇甫羽晴竟然会如此伤他,拒绝他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信物交托给四弟来羞辱他。
合欢殿面前,只听礼仪官一声喊:“一拜天地。”
皇甫羽晴的小手一直被男人牢牢的握在大掌中,灼热的气流从指尖传到两个人的身上,心头莫名一阵惊悸,却依然佯装镇定淡定的冷睨着男人。
南宫龙砚先是一怔,女人既是看过那封书信,为何却还是没有戴那支珊瑚发钗,除非她是压根儿就没有打算随他走。
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队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为首骑在骏马上的男人正是南宫龙砚,虽是大喜的日子,男人却是黑沉着脸,今日他奉圣命前来接亲,着实心底很不痛快,实在不懂父皇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他来替四弟迎亲。
距离不远的地方,皇甫羽晴虽然盖着喜帕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依然能够感觉到空气间飘逸的紧张气氛,她确实没有料到,南宫龙砚竟然会当着南宫龙泽的面向自己表白,而做为当事人的她,唯一能做的最理智的事情便是保持沉默。13acv。
没等皇甫羽晴开口说话,南宫龙砚已经掉转过头欲离去,却在这时,只闻身后传来南宫龙泽醇厚迷人的低沉嗓音:“三哥请稍等!”
“既然今日我已经为他穿上嫁衣,坐上了轿辇,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皇甫羽晴对视上南宫龙砚的眸,淡漠的应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自个儿无法脱身,也不想节外生枝将南宫龙砚无辜的牵连进来。
随着三拜最后一声落音,南宫龙泽抬手揭掉女人头顶的红盖头,女人今日真的好美,青丝墨染,身上的胭脂红轻纱随着微风轻轻飘逸着,若仙若灵,眸光清冷淡然,珠华流光滑落在她净白的脸颊上,抬腕低眉,轻舒云手,玉袖生风,美得仿佛是从梦境中走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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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们皇室的规矩,迎亲的时候应该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环行一圈,也能图个圆满的好兆头。”南宫龙砚面色淡然自若,不疾不缓的淡淡道。
皇甫羽晴秀眉轻蹙,南宫龙泽将那两件东西交给南宫龙砚,显然动机不纯,南宫龙砚此刻一定是误会了,这也让她内心不禁恼怒起南宫龙泽来,没想到这男人竟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看见皇甫羽晴从将军府走出来的第一眼,南宫龙砚的眸光便不由自主的瞥向女人的发髻,只可惜全都让大红的喜帕遮住,压根儿什么也看不见。
“当然是听三皇子的。”嵇禄双手抱拳,恭敬的耷拉下头,看得出南宫龙砚此时是有些恼了。
丢下这句,男人潇洒利落的一跃跳上马背,骑着骏马飘然远去,看来是不打算观礼了。
“入宫--”南宫龙砚的声音从轿帘外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骇人戾气,空气间瞬间弥漫开浓郁的火药味儿。
将看着南宫龙砚已经落进了自己设下的圈套,南宫龙泽不失时机的从怀中又掏出那封书信,再一次递到南宫龙砚面前,同样漫不经心的慵懒的语气:“还有这封信,晴儿也让我一并交给三哥,希望三哥从今往后能断了这份念想,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三哥有话要说?”南宫龙泽浓黑的眉毛微微上扬,唇角勾起淡淡邪魅。
皇甫羽晴被揭去喜帕,缓缓抬首望向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樱红唇角微勾,清澈的眸底却无一丝笑意,男人亦象征性的扬起唇角,性感薄唇勾起幽幽坏笑。
出了合欢殿,南宫龙泽抱着皇甫羽晴径直跃上了辇车代步,将女人安置坐在自己的身侧,唇角勾起潋滟的笑意,粗粝大手突然一把紧缠上女人葱白纤指,唇角挂着坏笑的柔柔开口:“从今日起,请爱妃牢记自己的身份--平南王妃!”
嵇禄点点头,像是赞同主子的话,眸光却依然划过一抹疑惑,嗓音压得更低,忍不住道:“爷,您还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属下不明白,三皇子他怎么会又折返回来了?”
辇车内的空间原本就不大,男人磁性沙哑的嗓音透着浓郁暧昧味道,美幻绝伦的五官也因大红的喜袍而染上一层淡淡光洁,愈发如仙如尘,说话的同时,狭长的眉峰轻挑,一抹邪狂挑染,漆黑的眼瞳闪烁着两簇炽热的火花,性感薄唇扬起一抹漂亮弧度,笑意如水般流泻出来,让整个辇车里瞬间弥散满暧昧气流。
“羽晴,你可要想清楚,四弟他心中爱慕的人并不是你……”南宫龙砚低沉的嗓音逸出,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龙泽淡淡打断--
看女人如此淡然表情,南宫龙砚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谨慎,以至于她压根儿没有看见他夹藏在锦盒里的那一封书信。
南宫龙砚没有回头,脚下的步伐却是停了下来,静静的感受着身后的稳重步伐愈来愈近,最后越过他的身体,在他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