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莲这番话倒是把白洛筝给逗乐了,忍不住在小丫头的脸上掐了一把,笑骂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摆出这么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你进府的时间似乎还没有那个李管事长吧。”
珠莲的小脸立刻红了几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奴婢进府的时间虽然没李管事长,不过,二小姐既然让奴婢和明月去查探情况,该打听的消息自然要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咱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可也不能随便放过一个坏人。凡”
听了这话,一旁的明月拼命点头。“要是老夫人在府里就好了,至少李管事和柳姨姨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夫人……”
白洛筝冷笑一声:“就算奶奶没在府里,有些人该收拾,咱们也得狠狠地收拾。”
那一刻,明月和珠莲两个小丫头,被自家二小姐眼底所释放出来的精光给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丫头的错觉,她们一致认为,府里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与此同时,就在白府的账房里,身为当家主母的贺碧兰周身却布满了浓浓的愤怒之意。
负责做账的李管事似乎并没把这个年轻貌美的白夫人放在眼里,事实上不仅是李管事,在白府当差的很多下人对这位白夫人都没太多的尊敬之意謦。
主要原因就是,贺碧兰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白府安家落户。
她给众人的印象,就是前任白夫人的嫡亲妹子而已。
再加上贺碧兰性格温婉脾气柔弱,就算偶尔被人家给欺负了,她也不会同那人斤斤计较逞口舌之争。
久而久之,大夥一致认为,贺碧兰这个女人很好欺负。
就算现在嫁给了侯爷,成了白府的主母,就凭她这副温婉无害的性子,也没多少下人会对她心生敬意的。
和白夫人相比,已经嫁进白府十多年的柳姨娘却是个刁钻暴戾一不二的狠角色。
府里一部份下人已经被她给奴役惯了,明知道现在当家做主的是白夫人,一小部份群体却依旧对柳姨娘的命令马首是詹。
而李管事刚好就是这一小部份群体之中的一个!
“夫人,不是小人故意让您难做,而是您刚刚提出的要求对小人来说确是有些苛刻。一千五百两银子虽然听上去数目挺大,可真拿着这笔银子去操办府里每年一度的赏荷宴这根本就不可能够用。”
“可是我查过往年的账目,咱们白府前些年操办赏荷宴的时候,所用的花销只有一千两到一千二百两。
虽然外面的物件比前些年上涨了一些,可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三百两,绝对可以办出比往年更加丰盛多彩。”
李管事皮笑肉不笑道:“夫人,您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得容易,赏荷宴所需要的采买的物品种类非常繁多,而且侯府今年所宴请的宾朋比去年要多上不少。如果所有的必需品还要按照去年的来算,依小人来看,这赏荷宴真是不办也罢。”
“你……”
贺碧兰被李管事那嚣张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就连在账房做事的其他几个当差的,也忍不住替那个花容失色的当家主母感到无奈。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对李管事奴大欺主的样子有些看不过眼,便壮着胆子小声道:“其实赏荷宴只不过是咱们侯府每年都要走的一个形式,那些来府里赏荷的客人,对吃喝什么的讲究并不多,所以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管事狠狠瞪了一眼,怒斥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
那人被怒斥了一声,顿时没了言语,只能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了贺碧兰一眼,继续低头做事了。
李管事嗤笑一声:“夫人,就算您现在的身份是白府的主母,可是该守的规矩一样得守。赏荷宴代表的是咱们侯府的门面,处理不好,说不定侯府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您也不想引来外人的闲话,说您治家无方,没有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