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在叶峥的大腿上趴了很久。安德鲁的呼吸声向来偏浅，他伏在叶峥的大腿上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叶峥只能看见他动静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背鳍。

“安德鲁？安德鲁？”

叶峥推了推他的脑袋。

这样静静地抱着的确也很甜蜜，但是叶峥还是不能无视自己已经越来越麻的大腿，她只能试着推开枕在她腿上的人鱼了。

安德鲁恋恋不舍地将脑袋从叶峥的腿上抬起来，叶峥发现安德鲁的眼睛现在简直是要闪闪发亮了！

“铮铮。”安德鲁伸出他的爪子，牵起了叶峥的手，紧紧地握着。

“铮铮。”

如果人鱼的面部神经能像叶峥一样丰富的话，那么安德鲁现在肯定是在笑着的。他的声音轻轻酥酥的，叶峥都能感受到其中跳动着的音律。

叶峥没想到，安德鲁会对这首歌的反应这么大。

人鱼对她唱过很多首歌，叶峥记得的这首是安德鲁唱的次数最多的一首。叶峥是记不住安德鲁唱的字词，对她来说人鱼的语言毕竟太难了，安德鲁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教她。

但是这一首歌，在听过很多遍后，叶峥还是记住了其中的主旋律。她全程只是哼哼，而且还降了调子下来，最终完成的也只是普普通通而已。可是就是这样一首几乎变成残次品的歌，却让安德鲁这么高兴。

叶峥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唱的音乐征服了人鱼。

她弯下腰，脑门轻轻靠着安德鲁冰冰凉凉的脑门，亲昵地闭上了眼睛。

叶峥能感觉到安德鲁的舌头在轻轻地舔着她的嘴唇......

许久之后，叶峥都开始觉得保持这个姿势十分艰难之后，安德鲁又突然动起来了，人鱼用他的尾巴抬起了她的双脚，然后居然将叶峥整个抱起来了。

“哎呀.....”

叶峥小声地惊呼了一声，然后抱着人鱼就栽下去了。她整个人还趴在人鱼的身体上，脑袋因为刚刚突然的跌倒还有些晕乎乎的。

人鱼仰面躺着，叶峥则是背朝上，脸枕在了安德鲁的颈脖处。安德鲁垫在了叶峥和地面地中央，叶峥除了受了点小小的惊吓外，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叶峥在倒下的时候，还听见了他的背磕在地面上的声音。

叶峥的双手还搂着安德鲁的脖子，这会她抬起头来，看着安德鲁有些局促的样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她急切地想要爬起来，叶峥还记得刚刚安德鲁磕在地面上的声音，虽然现在他们是在沙地上，但是叶峥还是有些担心人鱼，生怕安德鲁哪里有受伤。

安德鲁的一双爪子还搂在叶峥的背上，即使他们两个都是摔下来了，安德鲁强有力的胳膊也没有放开叶峥。

这下叶峥要起来看他，人鱼也牢牢地抱着叶峥，不肯放她离开。

“安德鲁？”叶峥不再挣扎了，她身上的肌肉还疼着呢，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她只能好声好气地对人鱼说道，“让我起来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背部？”

安德鲁充耳不闻，爪子慢慢地顺了顺叶峥因为挣扎而有些弄乱的头发，然后又搂紧了她。

叶峥有些无可奈何地趴在安德鲁身上，再也不挣扎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趴在人鱼身上的姿势总能让叶峥不自觉地想到昨晚——安德鲁该不会想用这个姿势吧......？

她觉得实在是不能怪自己会胡思乱想，毕竟人鱼的举动太具有误导性了。叶峥心里正在思考着，如果安德鲁真的表现出了那种意愿，她该怎么拒绝它呢？是指着自己的青紫的皮肤，还是直接坚定地说“不要”？

还没等叶峥思考完，人鱼又行动起来了。

安德鲁揽着叶峥的腰，上半截身子抬起，努力地想要坐起来。但是在抱着叶峥抬起了一般地身体后，他又整个摔回去了。

叶峥搂着安德鲁的脖子，再次听见了他背部磕在沙地上的声音，沉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