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摇头,“生命在于静止。”
玄天冥皱眉,“这是什么谬论?”
“你管它什么谬论。”某人不干了,“你一个大男人,让你背我一会儿怎么了?怎么了?人家都说,男子汉大丈夫,特别是你这种顶天立地的皇子,就得上得了战场暖得了锦床,扛得起刀枪,背得起新娘。你这时候不多练练,我跟你说,咱俩大婚的时候你可背不动我。”
玄天冥又把背上的小人儿掂了两下,“恩,是有些沉,离你及笄还有一年,照你这么吃下去,本王还真的背不动你了。”
“所以你就要多锻炼。”她拍拍人家肩膀,“连媳妇儿都背不动,丢不丢人?你堂堂御王殿下,你不要面子,父皇还要面子呢。将来以后你可是要担着这一整个江山的,现在就担我这一个小女子,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玄天冥不解,“谁跟你讨价还价了?”
“那你咋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没有。”他自认说不过她,只好认了输,“好了,这不是背着呢么。”
“恩。”她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脸蛋贴着他的后脖颈,一呼一吸间惹得他痒痒的。“玄天冥,我只是想你了。”声音小小的,听着让人心疼。
玄天冥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知道想我还到处乱跑,我真怕有一天栓不住你,你满天下的跑,我找都找不到。”他一边说一边用脸颊去蹭她的额头,然后皱了皱眉,这丫头脑门儿冰凉冰凉的,于是一只手抬起来往她脑后抓去,一下就把斗篷的帽子给她扣了起来。“消停一点儿吧,就在我身边,相信我,这区区北界,那弹丸千周,为夫定会给你打下来,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凤羽珩嘻嘻笑着问他:“你说,是大顺的王爷大,还是千周的国君大?”
玄天冥翻了个白眼,“千周只要一日为大顺臣国,这个就没什么可比性。”
她瞪了眼:“那等归了我之后,就不给大顺当臣国了。”
“恩?”他不解,“大顺资源充足物产丰富,千周可是一片冰川一粒粮食都不产,你支撑一年两年行,三年五年也能靠储备活下来,但若永远跟大顺划清界限,全国百姓可就要啃冰度日了。”
他一提起这个,凤羽珩到是来了精神,小脑袋向前探去问他:“真的什么也不长?就不能想想办法,好歹能种粮食和蔬菜。”
玄天冥摇头,“见过破冰抓鱼的,没见过在冰上种庄稼的。这事儿我是无能为力,要不你自己想想办法?”
凤羽珩有些挫败,“算了,我也不行,农科类我真的一点都没研究。”心里却在郁闷着,“早知道有这一世穿越,她在上一世就多展几个学科了,农业大学也要去念一念才好。”
玄天冥不知道这死丫头又在琢磨什么,就觉得那小脑瓜在自己背后蹭啊蹭啊,毛茸茸的,可爱极了。他就这么一路背着,走过关州城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时不时地指着街上林立的店铺告诉凤羽珩:“你看,那些都是朝廷出银子给建的,有书院,有医馆,有药材铺,还有钱庄。父皇对北界三省所下的关心和力度,绝对不比大顺境内的任何一个州府差,甚至还要优越得多。这里的人真的是读书不用花银子,看医不用花银子,就连住的房子都是当年大战过后百废待兴之时,大顺朝廷重新给建盖的。”
凤羽珩苦笑,“可惜人哪,就是不懂得知足,你对他们好,他们却认为这是做为侵略的补偿。殊不知,泱泱华夏,在这个年代,每个国家、地区的版图都未曾达到一个稳定、最终的状态,看似和平年代,却不知这只不过是乱世表现的一种虚假繁荣。时间还在不停的推演,总有一天,更大的战争会来临,会有更多的王朝更替、版图变迁。所以,在这种过渡阶段,所谓的侵略,不过是历史前进中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也是必经过程,任谁都无法改变。”
玄天冥听着她的话,心中确是颇为感慨,可感慨更多的,却是他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奇怪思想——“珩珩,为何本王有的时候总会觉得你根本不是这个世上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