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都没来仙雅楼吃饭,是不是想得慌。”他主动岔开话题,这丫头约他出来,他本以为是有事,但眼下看来,某人八成就是馋了。
“玄天冥。”她凑上前去同他商量:“待咱们再回大营时,能不能把那个送到县主府的厨子也带上?反正咱们走了他也是闲着,带到大营里吧!求你了。”
“瞅你那点儿出息。”他伸手去点她的小鼻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当然可以。”
凤羽珩嘻嘻地笑着,然后掰着指头算:“过些日子是凤沉鱼的及笄礼,然后给她张罗大婚,千周的事还要再商议如何处理……玄天冥,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大营啊!”
他知道这丫头一颗心都都在营里,这座京城根本就是不是她喜欢的地方,那个凤家更不是她想接触之地,可他也不明白:“我看你对凤沉鱼跟老三的婚事还挺上心,怎么想的?”
凤羽珩咯咯地笑,“何止上心,我简直是不能更期待啊!”
一看她那一肚子坏水的模样,玄天冥就知定有好戏看,便点了点头,“那到时候本王也去观观礼,就当给他个面子。”
“好啊!”凤羽珩目光凛冽起来,那种凛冽让人一眼看去便阵阵寒。
她已经好久没有流露过这样的目光了,在大营里终日炼钢,要不就是面对着战士和铁匠,都是天底下最质朴的人,整日都是和煦笑脸。可是一回京城,一接触了凤家的人和事,她这森森寒意都不需要酝酿地就接踵而来。
玄天冥想,有朝一日他把这丫头娶回身边,就再也不会让她进凤府一步。
“凤沉鱼。”她挑着唇犹自呢喃,“多次害我跟子睿,只用一个沈家去填坑怎么够。看着吧,她这辈子最期待的就是嫁给一个将来能登上皇位的人,那我就从根儿上把这个梦给她毁了。”
玄天冥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出好戏登场,不由得开始期待起老三迎娶侧妃时的盛况来。
凤羽珩今儿来仙雅楼还真没有别的事,她就纯粹是为了改馋的。一对儿逗比在雅间儿里有说有笑地坐了两个多时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白泽进来问他们:“是不是晚饭也在这儿一起解决了?”
还不等他俩答话,就听到外头小二扬着脖子招呼了一声:“端木公子,您这边儿请!”
仙雅楼内所有的人服务人员全部都是御王府的人,哪怕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二,那也是御王府安排在这边的眼线。这一声端木公子明显是给他们这屋里听的,凤羽珩一挑眉:“端木青?”
白泽一下就笑了,“北边儿的人就是狂妄啊!来吃个饭还带报大名的?”
玄天冥耸肩而笑,“八成是没有订位置,报个响亮的名儿出来吓唬人的。”
他冲着白泽使了个眼色,白泽心领神会,走到墙壁边,把手伸到一副挂画上鼓捣了一会儿,隔壁屋里的说话声便清晰而来——“听说这仙雅楼是九殿下开的?”说话的人赫然是那端木青。
随后立即又有人回他:“的确,这是整个儿京城最贵的一家酒楼,可也是最好吃的一家酒楼,再加上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一来二去的,声誉也更好了起来。”
端木青没再继续问这仙雅楼,到是很快就把话题转了开,问起关键事情:“去年底那会儿我听说皇上的心似乎又倾向于大殿下,可这次到京之后,却现九殿下气势依然常盛,这是为何?”
又有一人与他解答:“副都统有所不知,那时候是济安县主亲口说九殿下的腿治不好了,皇上失望之余这才对大殿下又上了心。可是现如今您也看到了,九皇子双腿完好如初,还带着济安县主把钢都炼成了,皇上原本就中意他,这个风向自然就又转了回来。”
隔壁现了一阵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听端木青又道:“这么说来,这储君之位,非九殿下莫属了?”
与他同来的人纷纷应着:“肯定的!没跑了!”
凤羽珩冲着玄天冥比了四根手指,示意那边有四个人。玄天冥点点头,投了个赞许的目光。
隔壁的话音又传了来,“听说三殿下不日就将迎娶凤相的长女?”
“听说凤相那个女儿可是从小就被道人预言为身带凤命啊!”
“可她如今只是个庶女……”
端木青的话在讨论声中传来:“三殿下娶的只是侧妃,她是个庶女,到也合适。至于这凤命么,我到是也有耳闻,不过三殿下说那都是胡扯的,可能那道人就看凤大小姐长得好,这才有了凤命这论,不可信,不可信。”
他话是这么说,可毕竟这话题扯了过来,几人到还真是围着凤命一事八卦了许久。
凤羽珩唇角泛起冷笑,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但却起于谋者。看来,端木青是有心在这上面谋一谋文章了。
这时,就听隔壁有人忽然说了句:“哎?你们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