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早就把人给认出来了,此刻不等凤羽珩说话,便急着开了口,气愤地道:“换了衣份混进凤府,你究竟是何用意?”
人家没吱声。
黄泉气得直瞪眼——“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人家又没吱声。
凤羽珩突然就笑了,“脾气到还是红衣的脾气,只是帮助一个了失心疯的母亲去残害她的亲生儿子,会遭天谴的。”
那引兰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双目泛红,双拳也紧握了起来。
凤羽珩的话还在继续:“男女之间讲求两情相悦,虽说一方已死,可将责任全都推到另一方,也不太好。”她抬头看着引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安嫔脑子不清楚,到也难为你跟在她一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去记恨自己的儿子。”
引兰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竟也笑了开,就好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指着凤羽珩道:“县主是在替五殿下报不平?难道你忘了,最先把五殿下推下水的人,就是你呀!”
凤羽珩点头,一点都不避讳她的指责,“没错,是我。”她说,“我最初确实是想利用一个荒淫无度的皇子来搅浑一江水,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让他在这江潭里越陷越深。不过现在看来,推他下水就对了,他该死。”
她就这么把该死二字给说了出来,到说得引兰有些不明白,冲口就道:“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凤羽珩告诉她:“我与你说的该死是两回事,他对于我来说的确该死。但对于你……说吧,那个当年溺死的妃子,是你什么人?”
引兰怔了下,盯盯地看着凤羽珩,就觉得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什么都能看到。虽说她原本也没指望能瞒得住所有人,可凤羽珩现她是清安宫的人还不算,竟直接就指出她与那妃子的关系,这让引兰有些害怕了。
见她犹豫不语,凤羽珩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无意拆你的台,说与不说全在你,我只是想在这清安宫里找寻一件事情的答案,如果你能为我解惑,引兰,在你不想死的时候,我兴许可能帮你一把。”
一听这话,那引兰原本如止水般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来,下意识地就问了句:“此话当真?”
凤羽珩点头,“当真。”
引兰目中希望更甚!
原本早就做了必死的打算,进了宫,走上了这条路,她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可是想不想是一回事,当听到有人告诉她真的可以不必死,就又是另一回事。
也不怎么的,她相信凤羽珩,虽然这个孩子比她小太多了,可她就是相信这位济安县主说得都是真的。
引兰思索一番,咬了咬牙,干脆地道:“好,我说。那溺死的妃子是我的胞姐,原本只是宫里的舞姬,却因长相有几分像那云妃,一次圣上醉酒,给了她一夜恩宠。可惜,圣上在那夜之后便心生后悔,他觉得对不起云妃,所以再也没去看过姐姐,但却给了她妃位,让她今后在宫中可以衣食无忧。谁知,五皇子偏生作死般地也看上我姐姐!在他万般示好之下,姐姐心动。怎奈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败透之后,姐姐被秘密处死,可五皇子却还好好地活着。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凤羽珩心说自己猜得没错,早在现这红衣混在清安宫时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安嫔脑子不清楚,天天琢磨着怎么能害死自己的儿子,红衣去教粉黛跳舞,这摆明了就是在帮着安嫔陷害五皇子。若说这红衣只是别的命行事而没有自己的目地,她绝对不信。雪地梅舞可不是人人会跳,安嫔怎的就这般凑巧地收了红衣呢?
引兰的话还在继续:“我不恨皇上,也不恨云妃,如果没有五皇子,姐姐如今还是一宫主位,活得风风光光。这一切全是五皇子的错,所以,他必须得死。”
凤羽珩没再说什么,引兰对玄天琰的恨与她无关,若这引兰联手安嫔能把玄天琰给弄死,她到也能省了一份心。
“我听说五皇子府中曾经有一位南疆的小妾,可是真的?”她问引兰,“虽说安嫔恨她的儿子,但五皇子对这位母妃还是很爱重的吧?你说,若是安嫔对五皇子提出了什么过份的要求,五皇子会不会答应?”
她话一出口,引兰似乎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不答,只是指着一处角落对凤羽珩说:“县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