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氏的原因,沉鱼被罚五年不得入宫。以前的宫宴她为了保持神秘感,从来也没有去过。而今年她是真心想去,却又为时已晚。
“阿珩和想容就准备一下吧。”老太太收起心头疑虑,她注意观察和安氏和想容的表情,看样子她们也是不知道为何想容会被点名。再想想,听说凤羽珩与想容十分交好,那保不齐就是凤羽珩托了九皇子说的好话,如果是这样,那到也无可厚非。凤家能够多一个孩子被宫里看重,总归是好事。
一这样想,老太太便宽心了许多,再看向想容的目光也更加慈祥了。
可这一切看在沉鱼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曾经属于她的一切辉煌和灿烂,如今都被两个庶女给分享走了,让她如何甘心?
老太太看出沉鱼心思,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道:“沉鱼的事,以后让你父亲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云妃那里缓合一下关系。”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没有底气。想在云妃那里缓合关系?皇上自己跟云妃的关系都缓解了十来年还没缓解明白,凭什么凤家就能想到办法?
沉鱼挤了两只泪出来,起身下拜:“多谢祖母挂怀。”
老太太点点头,让沉鱼坐下,这才又对姚氏说:“你以前也是参加过宫宴的,规矩什么的都明白,就帮着阿珩和想容多张罗张罗吧,别让两个孩子失了礼数。”
这件事对于姚氏来说那是必须要做的,赶紧起身应下。
凤羽珩看着身边想容紧张又兴奋的小模样就觉得有趣,再看看对面沉鱼那一脸憋屈的样儿,又觉得过瘾。于是她决定给沉鱼再加一把料:“听说月夕的宫宴不只是女眷和朝臣们要参加,所有的皇子也要一并出席,且不分男宾女宾,都在一场席面上?”
“没错。”老太太解释道:“因为月夕是团圆的日子,所以也就没那么些规矩,同大年饭一样,男宾女宾是不分两场的。”
凤羽珩仔细听完,又很八卦地说道:“除了御王和淳王经常见,襄王殿下在母亲的丧礼上也见过一次外,其它的皇子还都没见过呢!”
想容也忍不住要参与一下话题,便小声问道:“宫里一共有几位皇子呀?”
“这个我知道。”凤羽珩聊心大起,“御王是最小的一个,所以肯定是有九位皇子,没有公主,舞阳郡主是玄家唯一的女孩。”
老太太也跟着点头:“阿珩说得没错,你们是要进宫去的人,多了解一下皇家的事也好,省得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凭白的给凤家丢人。”
想容赶紧起身行礼:“祖母教训得是,想容一定会跟着二姐姐还有姚氏娘多学多打听,不会给凤家丢脸的。”
老太太这才满意,挥挥手,“那就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准备,算起来也没多少日子了。”
众人便齐齐起身,向老太太行礼告辞。
凤羽珩在往院子里走的时候,拉着想容说八卦,只是说话的声音却大了些——“想容你知道吗?说起来还真好笑呢,别看淳王殿下平日里不是穿白衣就是穿青衣,又是一模清雅的模样,但实际上我听说他最喜欢的颜色竟是红色!特别是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总是能引得他多看两眼。”
想容是个实在的孩子,只觉凤羽珩说的是真事儿,不由得笑着跟她讨论起来。
两姐妹一边走一边说,这一番话全部落进凤沉鱼的耳朵里。
红色,七殿下喜欢红色!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无限地回绕着这样一句话,慢慢地生了根了芽,怂恿着她当下便派倚月往明月楼去了一趟,邀约清乐郡主傍晚时在明月楼相见。
凤羽珩拉着想容和安氏一起回了同生轩,连带着姚氏一起进了她的院子。
黄泉将两件衣裳拿出来,由几个丫鬟一起拎着展现到众人面前。
一件水云锻的拖地百水长裙,一件良人锦的月华长袍。秋日阳光正好,这两件宝衣一现,只觉这小院儿瞬间光彩熠熠,晃得人既不敢去直视又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别说安氏和想容,就连凤羽珩自己都觉得是太漂亮了,怪不得古人将这些布料称为国宝,只像布匹一样摆在那里不觉如何,如今做好成衣,竟是这样夺目。
水云锻,阳光照射下,只觉衣上总有浮云隐现,如烟似雾,仿若仙境般。黄泉说:“月光出来时,便能照出波光淋漓,好似只身水面。”
良人锦,白日里看去,一眼入心,不论多焦急暴躁之人都能在这衣裳面前平缓心绪。黄泉再道:“一入了夜晚,这衣裳竟可令看见之人对着装者心甘情愿地恭敬臣服,若是异性,必心生爱慕,却绝不带邪淫。”
这便是国宝。
安氏不知该如何去谢凤羽珩,只拉着想容道:“二小姐大恩,我们娘俩无以回报,往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会站在二小姐身后,尽微薄之力。”
凤羽珩也没多客气,只嘱咐黄泉将衣裳装好,把水锻那件包起来交给想容的丫鬟。然后又道:“待想容出嫁,姐姐自会再送你一套嫁衣。”
当日傍晚,沉鱼与清乐二人对坐在明月楼的雅间内,就听沉鱼用哀求的声音对清乐道:“求郡主想办法在月夕当晚,带我入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