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脸色微沉的看着底下站着的人,沉声问道:“什么都查不出”
刑部尚书有些羞愧的低头:“是,臣无能,实在查不出。”
刑部尚书解释道:“臣将那内侍身家查了个遍,他是个孤儿,在外没有亲人故旧,八岁入宫,到现在十年,在宫里也没有非常要好的朋友,臣审问过他身边的内监宫女,都说他胆子小,做事虽勤奋却不够机灵,不少比他后入宫的内监都有了前程,只他一人还跟着他师傅在浣衣局,这次能被调到昭阳殿服差还是因为宫中年轻的内监宫女数量少,管事太监见他办事还算勤勉才用他的,皇上,那天有许多巧合,荣郡王收见面礼是临时起意,皇上要宣见安国公也是临时起意,背后之人肯定没有机会提前布置,所以那人应当就在宫宴中,至少他看到了荣郡王在收见面礼,却能预料到王妃会因东西太多而暂时放置到大皇子的宫殿之中。”
刑部尚书见皇帝低头沉思,继续道:“臣本想从毒源上调查,但不管是守宫门的侍卫,还是后宫内侍处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立春姑娘说她们是在乾元殿撞到内侍的,那里离昭阳殿已有一段距离了,皇后让他去前殿通知安国公,他不管怎么迷路都不会走到乾元殿去。”
“所以他是接到了任务,或是去乾元殿等待立春她们,或是去拿毒?”
“或者两者都有,”刑部尚书思路很清晰,道:“臣假设过两种情况,内侍受命去前殿通知安国公,结果还没进殿就被幕后人拦住下了命令,此时幕后人将毒给了他,若他去通知安国公,再领着安国公回后殿,他的时间就不够他将有毒的玉环混入包袱中,所以他直接到乾元殿埋伏等待;第二种则是他接到任务后,毒却不在与他接头的人身上,需要他自己去另一个地方拿,这时候就更耽误时间,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将埋伏地点定在乾元殿,乾元殿再过一道宫门就是坤宁宫了。
“若是第一种,毒多半是当晚从宫门流入,守门的护卫在臣询问后不会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守门的侍卫眼睛都毒得很,谁的身上佩戴了什么饰品就算不能记全,也能记个七七八八,而且这样的剧毒带入宫中不可能一点行迹不露,可这毒若一直在宫中……”
刑部尚书的话没说完,齐修远却明白了。
他对皇宫管理甚严,李菁华对后宫的管理同样严密,整个皇宫只有三个主子,伺候的人也少,每天进宫的人就这么多,想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毒递到后宫太困难,可这毒要是从前朝藏到现在就要容易得多。
前朝后宫早生乱象,想要传递东西要容易得多。
但他能推理出这些可能,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没有证据,甚至连怀疑对象都没有,怎么破案?
刑部尚书考虑了各方势力和人都不觉得有谁非需要在这时候置大皇子于死地。
如果对方针对的是皇帝,那还有的怀疑,毕竟皇帝死了就要换一个,大皇子还小,一切皆有可能,杀死大皇子,皇帝还年轻,以后可以有很多皇子,除非对方的目标就是后宫。
但皇上现在的后宫就皇后一人,就算是要为以后夺位做准备也太早了,对方都还没把人送进宫,能不能生出皇子,长不长大都是问题,怎么可能现在动手铲除大皇子?
所以刑部尚书觉得多半是皇上得罪了什么人,而刑部尚书不可能问皇帝,“您得罪了什么人,想想会是谁想要置您和您家人于死地?”
齐修远能当上皇帝,得罪的人必定不在少数,可谁会想要置一个皇帝及其家属于死地?或是说,谁有那个胆量和本事去实施?
说真的,在历代开国皇帝中,齐修远得罪的人算少的了,跟随他的功臣在开朝后一个不落的活下来了,以皇帝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事和心胸看,以后飞鸟尽,走狗烹的可能性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