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红看向穆扬灵,穆扬灵鼓励的冲她点点头,秀红想到表姐说的,以后家里兔棚的生意就要交给她,甚至账本也要由她管,她就鼓足了勇气,手紧紧的捏着衣角道:“这样吧,狐皮和狼皮就那么几张了,所以价钱上不能少了,狐皮四两一张,狼皮三两四钱一张,兔皮我本来是打算卖十六文一张,现在我给你们少一文,这是普通的,那些特制的则是十八文一张,不能少了,您看如何?”
“这还是太贵了,我们买的可不少,一下子就给你们包圆了,其他摊位上的兔皮也没卖这么贵的,最好的也才十五文一张,一般的十二三文就能买到了。”
秀红坚持己见,道:“可我们的质量却是远胜于其他人的,您要是不信对比一下,别人家最好的十五文钱一张铁定比不上我们板车上的,我能将价格降到十五文已经是不错了。”
“不行,不行,太贵了,这样吧,你们要是愿意,板车上的十三文一张,我们一张不落,全都要了,那特制的十五文一张,如何?”
“是啊,小姑娘,我们是一起的,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包圆了,要不是不愿意我们可全都不要。”
秀红脸色有些红,捏着衣角的手指也渐渐用力,穆扬灵就笑道:“诸位老板,你们的开价会让我们亏很多的,我们散卖的话,十六文照样有不少人来买,这庙会要热闹就热闹五天,你们一下子把这价钱压得这么狠,我们两千四百多张兔皮,一张就少去三文钱,您看一共去多少了?”
秀红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大不了我和表姐再辛苦几天就是了,这可是七两多的银子啊,庄稼人一年也就挣这么多。”
穆扬灵又忙笑道:“几位见笑了,我家地少,一年的收成除去税收还真就只挣这么多,但几位东家就不一样了,我听你们的口音是临安府人,这些东西只要运回去,转手一卖,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听说两年前临安府的一张杂毛兔皮能卖上五十文,到如今,我这些皮货的质量最少也能卖六十文吧?还不说我这儿还有六百三十二张特制且颜色纯正的兔皮了。”
几位客商挑眉,诧异的问道:“小姑娘还去过临安府?”这完全就是个笑话,穆扬灵才多大?她怎么可能去过临安府?就是她说了客商们也不会信。
穆扬灵当然不会说自己去过,只是道:“我没去过,但我认识两个才能临安府过来的朋友,他们说我们这里的野味便宜,皮货更便宜。就说这张狐皮,在我们这儿最多也就卖个四五两,但拿到了临安府能卖到二十两,要是颜色再好一点,四五十两也不是问题。”
几个客商哈哈一笑,道:“不错,临安府的这些皮货的确贵,可那儿的物价也高啊,小姑娘不要看这些东西卖的出价钱就心疼,你要知道,我们南来北往可也要付出不小的风险啊。”
“我知道,听说沿路有不少的土匪山贼,还有官府设的关卡,加上支付给镖局的镖银,的确要冒不少的风险。”
几位客商见穆扬灵竟然懂,对她更有好感,趁机大吐苦水,谁知道穆扬灵接着道:“可几位东家冒的风险大,利润也大啊,这走一趟三年不愁吃喝,而我们进山打猎也要付出不少的风险,多少猎人进了山就出不来了,这些皮货也都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弄出来的,加上硝制所需要的药材和其他材料人工,我们的价钱已经很低了。”
几位客商才反应过来穆扬灵在这儿等着呢,于是,新一轮的讨价还价继续开始,最后双方达成了协议,普通的兔皮十四文半,特制的兔皮十七文,狐皮和狼皮他们都没讲价,穆扬灵开的这个价虽然稍比别人的贵一些,但她的皮硝的好,皮毛又完整,值得这个价。
几位客商就一起计算起来,穆扬灵和秀红都会心算,穆扬灵能一心四用,剩下的一个客商就由秀红盯着就行,不怕他们故意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