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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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泰国回来已经有一周时间。

韩愈站在电梯里，看着光滑的镜面上自己虚幻的影像，洁白的立领衬衫，深黑的修身外套，笔直的黑酷，那双皮鞋是早晨孟妈妈擦好的，纤尘不染。电梯要上五十楼，陆续有人走下电梯，韩愈向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电梯内。

电梯缓缓上行，韩愈盯着镜面上的自己，从泰国回来那天，韩妈妈硬说，女儿，你的头长了，我给你剪剪，谁知道剪成了一个高低不齐的草垛头？韩愈只好去理店休整了一番，原本有些长的头，变得更短了，露出她从前不常露出来的耳朵。罗泽明看到她的新型，立马就满脸的忧虑。照说，男人的头变短了，就更有男人味才是，孟总的头是剪短了，可从侧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安静的**头女士。

鼻尖，嘴唇，下颚，无一不散出女性特有的荏弱。

【回眸】上下也对这个型议论纷纷，不少刚进公司的新人都对这个孟总印象深刻。韩愈又看了一眼镜面中的自己，电梯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摸摸自己的脸，赖定荣来看过一次，这脸，可能过几年，会和原来那张脸越来越相近。

当时植皮修容，并没有动颧骨，下颚撞碎是修复不过来了，但是，这张脸终归还带着往日的特征。

一周，七日，韩愈只在电视上，在一个商会的洽谈里，看见了程远，一分钟不到的几个镜头，程远还是同往日一样，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回答记者的问题，但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也足以令那些女记者尖叫不已。

“叮——”五十楼到了，韩愈走下来，面前就是【程仲夏】在康城的分公司，【回眸】再次应邀，参加【程仲夏】组织的一个中部同行的研讨会，原本她是派罗泽明过来“报名”的，可似乎是出了点……只能她来解决的问题，她整了整袖口，走向前台。

“你们好，我是孟回。”

韩愈刚介绍完自己，前台接待就是一声尖叫，原本安静的坐在办公室的职员都站了起来，韩愈惊讶的现，分公司全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呃……孟总。”罗泽明一脸不适的走过来，“我们进去再聊。”

“好。”韩愈低头走进办公室，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坐在长桌尽头的程仲夏，这是个摆满绿色植物的会议室，还有其他几个前来“报名”的企业代表。

“……孟总，请坐。”程仲夏正在和其他人说话，他笑着点头道。

“好的。”韩愈坐下来，立马有接待给她倒了一杯香茶，她四下看了看，等了十五分钟，那一批企业代表走出会议室，程仲夏走过来，说：“孟总，好久不见，你瘦了很多。”

“不会啊，我最近吃好睡好，心情也很好。”韩愈摇摇头。

“……也许吧。”上次回程家，福伯还说最近程远的在家的反应有些反常，而且最明显的是，原本他会叫非凡去做得事情，又开始自己做了。

“所以呢？我的秘书还不可以，非得我亲自过来？为了你，我可是扔掉了一个大客户。”韩愈站起来，笑着看向程仲夏。

“……”从孟回进门开始，程仲夏觉得自己的眼睛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半分，两人就这么浅笑着看对方，他忽然觉得，这种没来由的默契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