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三十三岁才开始,早就迟了。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产生了某种殷切的希望。仲夏,我想像你一样,有思想,有灵魂。”这八年来,韩愈不过是程远脚下践踏的无知玩偶,坐在那座大宅里,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当逆来顺受的河流刮过猎猎的台风,她就被刮到了台风眼的漩涡里,漫无目的的漂移,而程仲夏的才华,就像是一根闪着金光的救命稻草,引着她向前。
韩愈的眼睛里带着崇拜和信仰,程仲夏从来没有被异性这么近距离的注视过,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在这种类似于骨灰级粉丝的炙热中心跳加快,怪不得有人喜欢做明星,这种单纯的不带任何他意的敬仰,本身就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好,我收你为徒。”程仲夏喝了一口水,笑着答应了。
天气十分干燥,两人锁好了工作室的门,马路上开过一辆洒水车,空气中顿时飘过一股如雨后般的清新气息,韩愈笑了笑,说:“真没想到,你真答应㊣(4)收我为徒。哎,师傅在上,徒儿一定会好好学习,不给师傅丢脸。”
“好。其实你该多笑笑的,而且,不应该过度的压抑自己,程家的规矩多,但规矩都是人定的,不必在意那些。你是我们大嫂,若是按照家规,二哥也没权利管你。”程仲夏将房车开了过来,“也许,二哥在公司管人管习惯了,回家也连带着要管束其他人。”
“哦,嗯,其实,他也是好心的。”韩愈不想谈程远,不由重重皱了皱眉,“他那么冷的一个人,都八年了,还是捂不热。”
“二哥打小就这样,听五哥说,二哥从不多说一句废话。”房车拐弯,渐渐的驶入静谧的乡野小道,“今天我就带你这个徒弟去吃斋菜吧,不远处就是【空净轩】”
“那好,我先打个电话回去,免得福伯担心。”刚打开翻盖,程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韩愈立即接通了,“喂,怎么了?”
“我今晚有个应酬,不回来吃晚饭。”手机那头的程远接过乔秘书手中的文件,轻声说道。
“好,知道了,开车就别喝酒了,要不,就让乔秘书别喝酒。别像上次一样,现在酒驾要留案底的。”房车停了下来,一声空灵的钟磬声飘过,原来这是对【空净轩】来客的迎接。
“你在哪里?”程远放下了文件,问道。
“哦,在外面,一会儿就回家。你忙,我挂了。”韩愈又立即按下挂机键,对程仲夏说:“师傅,我们吃斋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