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晚的带领下,我们走了五天,不仅路线十分的准确,也没再遇到追杀我们的勾践和他的禁卫军。而且,每次一到关键时候,比如饿了、渴了、天色暗了,我们都能在最恰当的时候,遇到人家,而且,沿路遇见的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个拒绝我们的。
要说勾践本人都追了出来,通缉令应该早就布告整个越国。
这些人,不可能一无所知。可看他们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再说这个范晚,手上连一份地图都没有,他又是怎样能如此精准的找到最佳路线呢?还有,既然是最佳路线,难道那越王勾践就不知道有这条最佳路线吗?
那天从农夫家地窖里出来,一直到现在,没有一次正面遇见勾践和他的禁卫军,这一切是否太过于巧合了?
还有,那晚我和西施住在农舍,范晚又是如何找到的呢?即便是那农夫说与他听的,可那会稽城,东南西北四道大门,他范晚如何得知应从南门而出呢?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一个十分吻合的猜想在脑海里浮现。
我怔了怔,停了下来,全然不顾正走在前面,拿着竹竿打草上露水的范晚,将水袋往地上一扔。
“哥,你干什么啊?大早上的。”
范晚回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便弯身去捡地上的水袋。
我阴沉着脸,抬起脚踩到水袋上,不让他捡。
范晚蹲在地上叹了叹气,抬头看着我说:
“哥!现在不是玩儿的时候!”
西施站在后面听见了,很好奇我跟范晚到底在干什么,刚才,还看见范晚蹲了下去。
两只纤纤玉手抱着我的腰,西施探出脑袋,俏皮的看向地面。
看见西施,范晚的鼻血就来了。
一看见这货的傻b样子,我就来气。
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不停的点了点。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范晚抹了抹鼻血,看着我憨厚的笑了笑,但是,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哥,请你不要拆开话题!来,抬起你的香港脚。”
说着,范晚还低头闻了起来,接着翻了个白眼,捂着鼻子说。
“呜,把脚挪开,把脚挪开,快,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羞红了脸,将脚移开。本想脱下鞋来,让他躺个一两天,不用知道真相,反正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已经到了吴国。
不过,要是他的肉身被豺狼、虎豹什么的给吃了,我这个做哥的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我做他哥,都已经做了好些天了。
看着范晚将水袋从地上捡起来,放到肚皮上用力的擦了擦,接着,拿到嘴边亲了一口,然后像抱小猫咪一样,把水袋抱在了怀里。
“呃。。。”
我浑身颤抖了一会儿,牙齿不停的打颤。
“能不这么恶心吗?”
范晚抱着水袋摇了摇,眯着眼,一脸幸福的样子。
“你可不知道,它曾经救过人家的命。”
“打住!打住!”
我连忙伸手,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心想:这人家都出来了,西施姐姐会怎么想我,要是她吃醋,今晚不让我跟她一起睡,把我赶到范晚的房间里去,那我不死定了。
这十日欲事,可一日都不可断开啊。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沉下面色。
“范晚,我跟你说个正事儿吧!”
“哥,什么事儿?”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打西施放在我腰上不停挠痒痒的爪子。
一边拍,我一边说。
“范晚,我问你,你还认我这个哥吗?”
范晚笑了笑,举起水袋看了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哥,我认了,我认了还不行吗?”
“你!”
叹了叹气,我继续说道。
“那好,哥就问你一句,是不是勾践那厮派你来的?”
闻言,范晚的身体猛的一颤,扭头失望的看着我。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是越王勾践派来监督你的吗?”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饭碗,你说,如果不是有人给你情报,你是如何得知我在南城门外的农家里,这几天,勾践追杀我们,通缉令肯定早就布告全国,可沿路的人,哪个见了我们不是慈眉善目,就连昨天那个杀猪的,开门的瞬间,我看见他满脸的煞气,倒是一看见你,就立刻。。。”
“那照你这么说,我就真是勾践那厮派来监视你的不成?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啊,我怎么会害你!”
范晚打断了我的话,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悲凉。
“哼!那你如何解释这些,还有,你在没有一张地图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找到这条最佳路线,而且,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躲过勾践和他的禁卫军,难道他是傻子吗?”
一听我说的有些道理,范晚低下了头,
“哥,难道你忘了,每个七星之子都被赋予了一项特殊的技能。你的,是轻功,而我的,是追踪。”
“而追踪的前提,就是对环境的熟悉。所以,能找到你,能找到去吴国最佳的路,这些都是可以的。至于。。。”
“那这沿路发生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释?难道我们没被通缉?”
我打断了范晚,毫不留情面的指出了疑点。
“勾践他自己都率领禁卫军出来了,越国还有人会不知道我们吗?”
“这。。。”
范晚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哼,你们七星之子会什么玩意儿,那是上天给的,我不知道,也很嫉妒。
不过,这天下皆知的事情,总不可能隐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