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菱忍不住微微一笑,正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却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一个女**声呼喊道:“灵宫派紫苑、阮红菱,速速出来接驾!”
阮红菱眉头一皱,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刚走出去便看见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邹萍正站在府前冷笑着,在她旁边则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姑。
这个道姑相貌平平,手上空无一物,既没有拂尘,手中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随身携带的宝剑,她只是笼着袖子,眼皮耷拉着,像是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的鼻尖,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阮红菱仔细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心点着一颗铅笔直径大小的圆形小红点,仿佛一颗红痣,她顿时心中一凛,这是正一教掌门一脉的直系血脉才有资格点的灵砂痣。
果然,邹萍见阮红菱出来,便大声喝道:“大胆,见到我们正一教地火真人还不下拜!”
阮红菱心中一震:地火真人?难道是叫张灵,既是正一教掌门亲姐姐,又是正一教掌门**师姐的地火真人?
阮红菱正打量着张灵,心中暗自觉得不可思议,她身为正一教灵宫派的弟子,自然没有少听说过前辈们的事迹,以前紫苑点评天下成名的修行人物中,地火真人便名在其列,她记得紫苑曾说过:地火真人对于火的操控堪称天下独步,能够从九地之下引出三昧真火,焚尽世间一切事物。
她原本以为将火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修行人一定是一个气焰嚣张,行事乖戾,最少也是须发皆张犹如猛张飞一样的人物,可今日一看,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道姑,看年纪似乎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邹萍见阮红菱只是盯着张灵看,也不说话,更不参拜,她顿时大怒道:“无礼,灵宫派的人都是这样无礼的吗!”
阮红菱收回了目光,看了她一眼,却依旧不施礼,反而说道:“我紫苑姐姐现在已经形同灵宫派掌门人,便是见了正一教掌教也是执平礼,我又是她的师妹,在地位上,我与地火真人不相上下,为何要拜?”
邹萍气得七窍生烟:“混账,就算是掌教见了地火真人也要恭敬的喊一声师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无礼!”
阮红菱天生炮仗脾气,除了李云东还真没怕过其他人,她冷笑道:“掌教张天师见了地火真人喊一声师姐,这是内部关系,而我师姐紫苑真人见了张天师执平礼,这是外部关系!你没听说过内外有别这句话么?”
邹萍怒极:“你居然如此放肆,眼里面还有我们正一教的存在么?小小一个正一教的支系门派就敢如此猖狂,亏得你们这些年破落下来了,否则要让你们猖狂起来,岂不是要骑到我们正一教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阮红菱也怒道:“亏你也知道我们灵宫派是正一教的分支门派?按理说我们灵宫派也算是正一教的孩子,你们不养也就算了,这些年来逮住机会就打压我们,你们又哪里拿我们当支派看过!正所谓,君待我以国士,我以国士报之,君待我以寇仇,我以寇仇报之!你们做得了初一,现在回过头来怪我做十五,不觉得荒谬吗?更何况,我还没做十五,只不过是以礼以法行事而已!”
邹萍怒不可遏,气得浑身乱抖,她指着阮红菱都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她是张天和的师姐,心中早已暗恋张天和许久,此次陪同他下山,原本以为是一件美差,可没想到半当中张天和爱慕紫苑的美貌与名声,前往灵宫派探访,这便已经惹得她很是不快了。
可她更没想到的是,张天和在随后的斗法中竟然输给了李云东,而这个李云东又与紫苑这个小贱人有染!
邹萍回到龙虎山后,越想心中越是不甘,但正一教掌门人正在闭关,她也不敢去惊扰,便将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对张灵说了一遍。
张灵身为张天和的姑妈,从小便对他极为宠溺,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什么?灵宫派的小贱人居然勾结外人来欺负我们正一教的未来掌教!这还了得?真是岂有此理!
张灵听完便立刻带着邹萍兴师问罪来了,但她也担心自己弄错事情,便一直让邹萍出头说话,自己在一旁默默观察。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灵不说话却是不行了,她眼皮一抬,双目精光大放,冷哼了一声:“小娃娃,年纪不大,说话口气倒是不小!你倒还把我们正一教看成寇仇了?”
阮红菱冷哼一声:“不敢!正一教若是将我们看成国士,我们自当以国士报之,若是将我们看成寇仇……哼!”
张灵忽然哈的一声大笑,笑声震得阮红菱胸膛的心脏剧烈跳动,耳膜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一阵发热发痛。
张灵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我看你们灵宫派真是后继无人,管教无方啊!今天我就替你们掌门人来管教管教你!”
阮红菱心中一凛,正要后退,却忽然间听见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地火真**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这声音一响起,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平息了许多,如果说张灵的声音如同烈火,疾厉异常,咄咄逼人,令人心慌意乱,那这个声音就像清泉,轻柔平和,令人心旷神怡。
一时间众人都转头向这声音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紫袍的美貌女子从灵宫派的石洞中盈盈走出,她每走一步都给人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飘渺之气,宛如九天仙女降落凡尘。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正一教灵宫派的大师姐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