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刘将军你我快快赶去,这一通鼓就要罢了。”三通鼓不到,无论官职大小可都是要棍棒伺候的,庞统可不想受那个罪。
二人在城下寻了两匹战马,赶到城中的刘备驻地这二通鼓刚刚落下。二人匆匆进了府邸,就见法正、陈到、刘封、刑茂、李严等文武都已经到齐,刘备一脸怒气在上首高坐着,下面一将竟是魏延军中的张南,还有一文士不曾见的。
“主公”,二人一起觐见,然后各到了左右第一位。
“主公,敢问是何事让你动如此大的肝火?”庞统小心的问道,刘备平日里什么话都好说,可若是犯起脾气来,那倔子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冷苞小儿,诓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向张任出毒谋要掘了涪江,水淹汉升、文长二部。若不是得永言相报,我那一万大军岂不是都要喂了鱼鳖。”刘备的一番气话多少让庞统、刘宪听出了一丝门道。
想那冷苞、邓贤所立二寨皆靠涪江水边,若是堤岸被掘开一个口子,可不就是又要水淹三军了。
“这位就是永言先生吧?”庞统一抹头上冷汗,向那张南边上的文士拜道,“谢先生提点,否则铸此大错,统亦无颜相见主公了。”
刘备摆了摆手,“哎,话不可这般说,军师言重了。智者千虑尚有一失,虽能算无遗策?元度不也没看出其中险恶么,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且昨夜文长已经在阵中占了冷苞,也是解我心头之恨。”接着又指向那个文士,“此乃彭羕,彭永言,蜀中大才,现已被备没招为书佐。”
“为将之道,岂可不知地理?现忆,彼间一带,正靠涪江,江水大急;前面寨占山脚,其形最低。若决动江水,前后以兵塞之,一人无可逃也。”水火无情,一发之下收都收不回,这可是一万精兵啊,更别说其中还有黄忠、魏延两员骁将。“末将察理不清,至大军于险地,甘愿受罚。”
“起来起来,这胜败是兵家常事,军机胜负也当是常事,何罪何罚之有?”刘备的气并不是针对庞统也不是针对刘宪,他是针对冷苞,自己以仁义待之,他却被义相欺,这让一直秉承忠义为信念的刘备极不能容忍,“我意几日兵取雒县,斩尽冷苞之辈,军师、元度何以教我?”
“主公,此需就要问孝直取雒县之路有几条了?”庞统也不愿意就那档子郁闷事多噪舌,见刘备欲取雒县,当即向法正询问。这却也是在买法正一个面子。法正智谋过人,且为刘备取川出了大力,日后必然前途光明,甚至一跃而成后军师中郎将为未曾不可。
前有孔明、徐庶为左右军师中郎将,后有他凤雏为前军师中郎将,这前后左右四项还缺一个后,确正是为法正预备下的。
“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可取雒城西门。两条路皆可进兵。”法正言下,与张松献图竖所画一般无二,却如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