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当心!”糜夫人向赵云应了一声。刘宪却直接坐到了地上,拽过系上了披风丝带的三尖两刃刀,把那几套衣服连在一起再次系到了刀杆中段,用草绳拴住,将披风丝带同这几套衣服拧在一起,也省的披风受力不起冲阵断裂。
“翠云是吧?”叫过糜夫人那个侍女,刘宪将三尖两刃刀横放在井口上,指着下坠的绳子说道:“已经触到了井底,你先顺着下去,以便接应夫人!”
“是,将军。”那侍女颇为乖巧的应了一声,坐到井口处双手抓住披风、衣服纠缠的绳索,小心的向井底滑落下去。
见那侍女已经到了井底,刘宪解下腰间佩剑靠着井沿扔了下去,“且在井壁挖开一个缺口。井底狭小,省的容人不便。”
“将军伤势太重,还是少动一些为好。”一旁的糜夫人,见刘宪行动间颤颤巍巍,时不时的呲牙裂嘴一番,不禁劝道。
刘宪苦笑一声,自己后背的伤势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好得了的,“谢夫人关心了。”斜眼看了一下糜夫人腿上的枪伤,应该是扎在了小腿上,罗裙下摆染了不少鲜血。“夫人,不若先去下一步,末将的背带中有些伤药,也好……”
话没说尽,意思糜夫人却是明白,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谢将军。”将阿斗小心的递给了刘宪,自己顺着绳索小心的滑了下去,下面有侍女接着应该伤不着。刘宪的背袋也有糜夫人带下了井底,虽然井底昏暗,但包扎一个腿上却是简单。
刘宪小心翼翼的捧着阿斗,有谁能想得到,这个才八九个月大小的婴孩,日后竟能统领川蜀,称孤道寡四十二年。
“吁……”外面赵云的玉龙驹嘶鸣声响起,接着就见赵云提枪进来,锋锐的枪尖处尚有滴滴鲜血淌下。赵云左手拎着六七条干粮袋,还吊着四个水囊。“元度,干粮是有,就是清水少了些,你可要仔细一些。”
看那四个水囊,再加上自己的那个,刘宪感觉也差不多了,“多则三四日,少则一两日,曹军必去。有这些足够了!”
见赵云扎枪在地上,拎着水囊、干粮袋一个个的抛下,刘宪深吸了口气,“子龙,主公血脉就全仰仗你了!”
赵云下抛的动作一僵,接着就语声坚毅的说道:“云,便是粉身碎骨,也定会护得小公子周全。”
将水囊、粮袋抛完,赵云小心的从刘宪手中接过阿斗,解开绊甲绦,摘下护心镜,把阿斗轻轻搂在怀里,再把绊甲绦系好,把护心镜又挂于胸前。
“元度,你也快些下去吧!曹兵已经近了!”大军的喧杂声已经传来,赵云望向了刘宪。
“也好”,一抱赵云双肩,刘宪心中一阵唏嘘,赵子龙忠勇无双,盖世英雄名贯九洲,这泼天的英名大半靠的是这长坂坡单骑救主赢来的。在初到三国时,刘宪心中曾无比期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并肩赵云共同经历此事,可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愿意赵云去闯这趟鬼门关。
几十万曹军,上千员战将,可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
“一路保重!若见主公,转告他不要再去江陵,走小道取汉津口便是。诸葛军师已经在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