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都赶紧让开!你,动手那个站着别动!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禁军的一个领头队长喊了一声,命人上前抓段玲珑。
段玲珑哼笑了一声,表情自若,从腰间不紧不慢的套出一块令牌,在禁军面前晃了晃。
“认得吗?”
禁军之中有一部分精锐专门负责皇宫守卫,他们又岂能不认得这块令牌?
令牌不是很大,或者更应该说有些小巧玲珑。令牌形状像如意,周边纹有云朵,中间有三个字:周天下。
这种令牌往往是后宫专属令牌,方便后宫嫔妃及侍女出入所用。但是,段玲珑手里拿的这一块却偏偏挂着一段金黄色的穗子,这是蕙萝宫专属令牌。
蕙萝宫的主人是谁?云太后。
眼前这位既有蕙萝宫的令牌,又手持峨眉刺,稍有常识的人自然知道她的身份。
“末将见过段姑娘,末将眼拙,不知是段姑娘在此,还望恕罪。”
领头的禁军队长见令牌后赶紧上前行礼,却见段玲珑摆手示意不必行礼。
“你们这是接了宫内的任务吗?”段玲珑明知故问。
禁军队长回头看了看瞪着大眼有些不可思议的傅婉莎,回道:“是的。今日奉皇命护卫郎国公之女入宫。”
“哦?巧了。我是奉了太后之命也是出城迎接郎国公爱女的。这次护卫任务不是由隐衣卫的林将军负责吗?”
“回禀段姑娘,林将军突然有急事,带领一部分隐衣卫出城了,护卫工作暂时由末将负责。”
“噢,原来如此。”说到此处,段玲珑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睁大眼睛看着捂着脸的傅婉莎,指了指,问向禁军队长,“既然你们是护卫国公之女的,不会眼前这位就是吧?”
“哼!算你还有眼力劲!”没等禁军队长回话,傅婉莎抢先说道:“本小姐就是郞蒙的女儿!你……你又是谁啊?”傅婉莎再蛮横,也不傻啊,虽然她不知道那块令牌的份量,但是看到禁军毕恭毕敬的样子,也自然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看来这个哑巴亏只能暂时先吃着,日后再算旧账了。
“啊呀……啊呀……失礼,失礼了……郎国公声名震天下,治军严谨有方,想来他女儿也是知书达理、为人和善,却没想到……哎……怪不得没认出来……”段玲珑这句话差点没把傅婉莎气死。
“你!好!很好!本姑娘不管你是谁,但是,你记着,这笔账早晚会找你算的!哼!我们走!”傅婉莎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眼前还没弄明白对方的身份,也不好作,万一不小心惹了哪个皇亲国戚,她可真就不好翻身了。
傅婉莎想走,但段玲珑哪那么容易放过她。眼下,两人打了一架,看似她段玲珑占了上风。可是,还有一场选妃的暗中较量,她段玲珑可不一定有优势。
傅婉莎虽然不随父姓,但却是郎国公的亲生女儿,而段玲珑起先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个侍卫而已,毫无身份。虽然太后收了她做女儿,毕竟也是干女儿,没有皇家血统,要想跟傅婉莎争个高低,还真是难分胜负。
今日,既然运气好遇上了傅婉莎作恶一事,她段玲珑又岂能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她还有一个更大的砝码,这个砝码直接影响到她与皇上之间的好感,这个砝码就是依诗诗。当前,她要做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最好闹到衙门或者朝堂之上。
“等等!”段玲珑喊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太太,快步上前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脸色突然变了。
“老人死了,这事该如何处置?”段玲珑此话一出,把禁军队长吓了一跳。
这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新皇上自上任以来,多次责成刑部、六扇门、禁军巡使等部门加强京城治安管理。但凡在京城械斗者,抓起来便是砍头,更何况在京城打死了人。
傅婉莎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反倒是一撅嘴,毫不在乎的说道:“死了又能如何?是她不长眼撞了本小姐,没让她一家人偿命就不错了!怎么着?本小姐乃堂堂一等国公的女儿,难道还要偿命不成?哼!真是天大的笑话!”
段玲珑轻轻一笑,问道:“敢问你有何官职在身?为大周立下什么功劳?还是说曾有功名在身?一等国公、西北王、龙骧大将军,这些称呼可都是你父亲的。说到底,你就是区区一介平民,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更何况是你?”
一听此话,傅婉莎突然觉得事情不妙,事实的确如段玲珑所言。只不过,她在西北的时候,飞扬跋扈也罢、蛮横无理也罢,即便是杀了人也丝毫不受任何责罚,已经成为习惯了。可是,眼下是在京城,是在天子脚下,他那个不可一世的父亲见了皇帝也都是要跪拜行礼的。
“大周律例明文规定,在京城械斗者,严惩不贷!若是在天子脚下无故行凶者,当斩!”段玲珑语气一转,一脸的严肃,同时看向旁边的禁军队长。
禁军队长此时就差点尿裤子了,心想,这么一件天大的倒霉事怎么让他给碰上了。一边是一等国公的女儿行凶,致人死亡,另一边是云太后的干女儿,竟要秉公执法。
此事一旦闹大,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